话分两头,另一边。
蔡府。
闺房中,与堂屋欢声笑语不同。
就显得冷清,寂静。
蔡琰神情专注,手持毛笔,在缣帛运笔如风,一根根长短不同,粗细不一的线条。
寥寥数笔,恰到好处,极其流畅,勾勒出一个个人物动态和神情。
而在这未完成画旁边,还摆着数幅画晾晒着。
第一幅,画的是蔡琰初见韩茂时的情形,彼时,众人跪地,迎驾回宫,独青年鹤立,如呆头鹅,探头张望。
第二幅,厢房之中,韩茂头裹白布喝下药,后又带伤与蔡邕,高谈论阔时的情景。
第三幅,庭院中,韩茂头裹白布,跟与张辽切磋,取胜时的情形。
第四幅,淡淡月光,石亭中,竹影倒立,韩茂端坐双手弹琴,蔡琰伫立而望,静静侧耳听。
第五幅,日当空,庭院中,树下,韩茂坐在石墩,持书而问,蔡琰垂首,侧身解惑。
第六幅,堂屋中,垂髫小男孩一张可爱小脸,被两只手捏扁了,一左一右分别站着韩茂和蔡琰这对男女,惬意对笑着。
第七幅,则是蔡琰即将完工的,隐隐可见:柔柔日光,石亭中,二人互坐而对,各持黑白子,对弈下棋,笑开颜情形。
这是蔡琰用完朝食后,她就一个人在闺房,用父亲蔡邕近来刚得到的赏赐,缣帛做出来的七幅画。
初见不识君,看似呆头鹅。
再见已相识,高谈又论阔。
初知君情浓,双拳胜将军。
月下弹素琴,亭中遇知音。
日当空追问,树下细解惑。
童子脸色苦,共渡亦共心。
石亭结下缘,情定对弈生。
此生君不负,誓必妾相随。
前面六幅画只有两句,唯独这第七幅画定情之画,面是四句。
这些天,她和韩茂一点一滴,相处的情景,大体都被她画出来了,丹青墨宝浓浓情。
在听到小舞来通告卫氏来了,她也没有停下笔的意思。
蔡琰心情一点也不紧张,换做数日前,她还有可能心情复杂,想法万千。
但现在,她就好像达到一种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正是她真实写照:心已有人,不欲分心生,情已与君定,何必思烦忧?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她相信以韩郎的足智多谋,会有计策手段,来应对眼前的情形。
“呼~”
蔡琰轻呼一口气,她满意的看着她呕心沥血,画出来的画作。
这每一幅画,都是她心生,代表她的心意,代表她的情。
“姑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作画,也不担心,小舞都替你着急死了。”
小舞站在通房门口,急切道。
她不敢进房间,怕弄到了蔡琰好不容易画的画作。
“小舞呀,韩郎说:遇事不要慌,要沉住气,慌乱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徒生烦恼。
乃至乱中出错,将好好的事情,变得更糟糕。
与其这样,不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姑且观之,望之,或许会有更好解决之法。”
蔡琰一边收拾着笔墨砚和剩下的缣帛,一边不紧不慢跟着小舞道。
忽而,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小舞连忙前施礼道:“婢子见过蔡叔。”
“不必多礼。”
来者正是蔡琰叔父蔡谷,这令蔡琰很惊讶,她一脸震惊道:“叔父,您不是在厅堂会客,怎么来了?”
在她看来父亲不在家,叔父代父会客,好端端的叔父跑出来了,这教什么事?
蔡谷站在通房,就是之前小舞站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房内的画作,听得蔡琰询问,满是笑意道:
“还不是你那韩郎,跟卫氏聊的端是投机,反客为主把叔父赶出来了!”
“不是吧?韩郎怎会这般不识礼数?”
蔡琰闻声捂着小嘴,一双美目,写满了不敢置信之色,她先前听说韩茂去堂屋,就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也能说过去,毕竟韩郎当个蔡谷找去的陪客,也是说不出来什么毛病的。
但现在父亲未回来,把叔父这主人赶出来,就大大的不妥,也不怪她会说不识礼数。
不过,她看叔父一脸笑意,恐怕跟自己想的不同,恐怕叔父捉弄自己。
果不其然,就听蔡谷道:“那倒不是,他倒不是失礼,而是他还懂医术,当起了医师。”
“啊,韩郎还会医术?”
蔡琰倒是未曾想过,韩茂年纪轻轻,竟然还懂医术!
在她印象里,这都是白胡子老翁,乃至医道世家,从小学医。
“可不是嘛!他医术高的很!”
蔡谷赞叹一声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