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带着这般诸多思绪,怀揣韩茂写的信,走出了兰台大殿,来到御史台交代下属们一番后。
他便出了御史台,前往少府,寻在那少府办公的侍中蔡邕。
刚行一半路程,远远就见到少府外两个官员,还很巧,有一个他还认识。
乃他的同乡好友荀谌之弟荀彧,经过荀谌居中引荐,见过数次,也比较熟络,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应。
毕竟,出门在外靠朋友,而最牢靠的朋友,大抵就是乡党了。
若连乡里乡亲都坑骗,一旦传扬出去,回到家乡,哪还有脸,抬头做人?不怕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他很看好被南阳名士何颙盛赞‘王佐之才’的荀彧,一番接触下来,自觉以荀彧之才干,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目前荀彧在朝任守宫令,跟侍中一职一样,同属天子近臣,也都在少府办公。
两多月前,他寄希自家茂儿,能拜到荀彧门下,特地准备了拜师宴,邀请荀彧到府。
人家荀彧听完他的请求后,也很给面子,只出了一道简单,不能再简单的题目。
可奈何,他家那不成器的茂儿,真就不成器,这么好的机会抓不住,愣是支支吾吾半天,答不来。
这可把他气的够呛,自觉颜面扫地,一个劲陪荀彧喝酒,自此,再也不提拜师之事。
不过,过去事,都过去了,一切都要向前看,这也丝毫不影响他敬重荀彧之才。
“咳咳~”
韩馥见二人搁那聊的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不便直接打扰,只好轻咳一声提醒,还有人在呢。
顿时,荀彧二人听声转头看过来。
那荀彧看到韩馥出现,他眼睛一亮,也没有顾及韩馥,笑着跟身旁的官员道了一句:
“元常兄,你说巧不巧,这位就是你推崇的韩茂之父韩御史中丞!”
韩馥听了荀彧这话,瞪大眼看着荀彧,颇为不解其意,甚至还有点小郁闷。
什么叫韩茂之父?这叫什么话嘛?
荀文若过分了,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家那小子德行,你还能不知道的?
再怎么,也不能,我在密舍整理密件,这短短数日时间,我家那茂儿声名,竟然盖过我这做父亲的了?
要是这样,那茂儿也太恐怖了,这是受伤开窍了?还是被神仙施仙术了?
虽然他一直以来,跟普通父母一样,都有一颗望子成龙的心。
做梦也希望自家茂儿能有出息,但他家茂儿十几年来,令他绝望,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不管教了多少遍,说了多少遍,就像榆木疙瘩,愣是教不会。
就在韩馥因荀彧一句话,一刹那间,想法万千之际。
那荀彧没有闲着,他领着听这话后,同样眼睛一亮的钟繇,一同前跟韩馥见礼。
“守宫令荀彧,拜见韩御史中丞!”
“尚书郎钟繇,拜见韩御史中丞!”
“无需客气。钟尚书郎,汝之书法大名,馥早已久仰,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见状,韩馥不再多想,打量着样貌不凡,仪表出众的钟繇,赞叹不已。
“韩中丞过奖了,令郎于书法一道,造诣极高,世之罕见,举世无双,令元常佩服不已,想必是跟您耳染目濡学的吧?”
见完礼后,钟繇闻言,自谦且极其推崇道。
俗话说的好花花轿子,人人抬,钟繇也许没听过这句话,但这个道理他懂。
人家韩馥抬举盛赞一声他书法大名,他初次见面,不太熟悉韩馥所长,没有什么好称赞的。
但,他见过其子韩茂啊,韩茂的书法造诣,乃他见过天下少有人能比肩。
更何况,他越推崇韩茂,别人得知韩茂的字体,脱胎于他的楷字,也是间接的抬举自己啊。
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他又岂会放过?
但他又以为,其子韩茂造诣那么高,韩馥想来书法一道也不差,故而有此一问。
“?”
韩馥闻言,登时一头黑线,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钟繇,心情郁闷极了,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韩茂写的信。
他真的很想一把砸在钟繇头,指着信,质问钟繇:‘你看看就这玩意!也教书法造诣极高?你的眼睛,怕不是瞎了吧?’
“韩中丞勿怒,若彧所料不差,想来韩中丞有一阵子,未与令郎韩茂相见了吧?”
一旁的荀彧见到韩馥这般反应,暗道:不好,恐怕韩馥不知情,不然,以其素养,不会说变脸就变脸。
他连忙出声,替钟繇打个圆场。
“倒不是很久,差不多从宫变到现在,馥因公务,一直未曾回家……”
听得这一问,韩馥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忍着怒气,回答道。
“那就对了,韩中丞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