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大门后面。
蔡谷一声‘开大门,迎贵客’后,他一脸肃容,稍稍整了一整衣冠,在大门完全打开后。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脸堆满了微笑,他快步走出大门。
很快,他就见门前,两个清秀英俊身穿儒服的男子,站在门前。
明显可以看出,这两位一长一幼。
且二人生的六七分相似,不用说,这二位正是卫氏兄弟二人,他笑道:
“老夫陈留蔡谷字叔茂,二位贵客登门,着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呐。
家兄近来承蒙董司空抬爱,任命侍中一职,今晨入宫尚未归府……”
“见过蔡先生,在下河东卫觊字伯觎,添为卫氏家主,这是在下舍弟,卫宁字仲道。
我们二兄弟此番到访,给贵府添麻烦了。”卫觊携着二弟卫宁连连作揖行礼道。
一番互通姓名,寒暄见礼后。
蔡谷含笑点头,对着卫氏兄弟说道。
“二位贵客,无需太过客气。
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府已经略备薄酒,为远道而来的二位接风洗尘!里面有请!请!”
说话间,蔡谷微微屈身,伸手礼请道。
见到蔡谷这般客气,这般礼遇,卫觊和卫宁受宠若惊,满脸喜色,互视一眼,客气一番后。
二人在蔡谷引领下,迈进大门,入得蔡府。
刚一进蔡府大门,卫觊打量着身旁的蔡谷,他脸喜色尽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跟未经世事,涉世不深的卫宁不同,他善于察言观色,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开始为身旁,还没有一点意识的傻弟弟,担忧起来了。
无怪乎他心情沉重起来,一切都是因为:
这前来迎接他们入府的蔡谷,这般做法太过于客气了。
客气的,让卫觊生出了一种,他和弟弟就像被蔡谷,迎接陌生贵客。
那仿佛生怕有半分失礼,而教人挑出毛病,落得话柄,宣扬出去败坏名声。
他作为河东卫氏当代家主,这数年来,迎朋送友,迎亲送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他对这套做法,实在实在实在太熟悉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要知道啊,他们远道而来,为的是求娶蔡邕千金蔡琰。
按说,一旦两家事成,成为连襟之好,结为亲家。
届时,他们两家那就是亲密的,不能再亲密的,自己人了。
可以这样讲,在当下,除了血亲关系,宗亲关系,没有什么还比这亲家婚姻关系,更可靠,更值得信任的!
到了那时候,他们二人还要客气客气的,规规矩矩的,在蔡谷当面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叔父!”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
他二弟卫宁早年随蔡邕学习,还是蔡邕的弟子,还有这一层师生关系呢!
可现在蔡谷客气的,有点不像是对待自己人态度。
这不得不教卫觊,浮想连篇,疑窦丛生。
“二位贵客,里面有请!”
走在前面的蔡谷的又一声有请。
这打断了卫觊的思绪,卫觊勉强笑了笑,他和蔡谷客气一番,带着弟弟卫宁,大步入堂屋。
他也想明白了,他们兄弟二人此番来都来了。
不管如何,他只能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没准,他判断错误,蔡氏这世代书香门第,待人就这样客气,彬彬有礼呢?
他只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蔡谷可不知道,他表现的太过用力,以至于让善于察言观色的卫觊,看出一点端倪。
他作为东道主,自然当先礼请卫氏二位贵客,先入堂屋后,而后他在门前,吩咐一番下人,准备茶水,准备宴席等等。
又派人持蔡邕名刺,前去少府,通报蔡邕那边。
做完这些,他才迈进堂屋。
刚一进屋,就听卫宁望着着墙壁的字,赞叹道:“蔡叔,这是家师的飞白体吧!
还是家师书写的美妙,恰似一道流星,划过避空苍穹,又如悬崖瀑布,飞纵而逝,真是太具有美感了。
奈何仲道不才,资质愚钝,从家师手迹,苦练数年,也仅仅学到十之一二而已。”
虽然,卫宁是这般彬彬有礼的说道。
但蔡谷还是能从卫宁言语举止间,和那副自傲之色,可知这不过是卫宁的自谦之词。
这教蔡谷不由的哑然,若是他没有先见过韩茂,改良楷字后的琰体字。
那等连书法大家钟繇都赞不绝口,珠玉在前的字体。
他在听到卫宁这话,或许,他还能客气迎合两句。
但他看过不说,且他一想到韩茂将自己改良字体,以蔡琰之名来命名。
与这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