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丁原一手捂住喉咙,一手指着吕布,说不出一句话,鲜血顺着手掌流淌。
见状,吕布知道其意,冷哼一声道:
“哼,布知道你想说什么,布不似你,既然杀你,也会让你做个明白鬼。
董刺史让布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朝堂之上无你容身之处!
你不死,有人难安,而你死了,对大家都好!”
“嚯嚯嚯~”
丁原脸上惨然,双目怒瞪,他好恨好恨,自己没有早做决定,以至于落得这般惨烈下场。
“你就且安心去吧!”吕布怒喝道。
这一声安心去吧,丁原人头飞舞,如泉般鲜血飞溅。
四处飞溅,喷在吕布甲胄之上,吕布也不躲闪,任由热血淋身。
只见吕布在营帐中,哈哈哈哈狂笑着,肆无忌惮的笑着,释放着压抑。
笑着笑着,他虎目中,泪如雨下,滴血的长戟,指着丁原死不瞑目的头颅,如狂如癫,尽情怒吼着,宣泄道:
“丁建阳啊丁建阳,你哪怕真对布好一点点也好,可你只是利用我!利用我!
利用就利用,布没有怨言,你总该赏赐,总该这官职,给布动一动。
功劳不如布的尽皆升官,唯独布这主薄随你多少年?一直没有变。
多少载来,布是看透了,你永远都是口头上对布和善,生怕布威胁你!”
不知过了多久。
吕布伸手将丁原怒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目合上,他目光极其锐利,像是无比坚定信念道:
“你不予布的,布但凭手中三丈长戟,自取之!从今而后布皆当如是也!哈哈哈哈~”
这笑的端的霸道,张狂无边,笑声中,夹杂着些许的心酸。
过了好一会,吕布止住笑声,他如负释重,平静下来,他撕下身上袍子,将丁原的人头,包裹起来。
他拎着滴血的包裹,走出营帐。
营帐外,早已有士卒们守候着。
吕布冷冷的扫视一眼,士卒们望而生畏,畏惧不已,他大手一挥,厉声道:
“将丁将军尸体体收敛,好生厚葬,清洗营帐。”
“诺!”
顿时,士卒们慌忙大声应诺,不敢抗命,乖乖进去收敛丁原无头尸身,一桶桶水,清洗营帐。
之后陆续有并州将领们到来,吕布滴血大戟一指,暴喝道:“尔等可愿尊我?”
看到吕布手中的滴血大戟和血色包裹,素知吕布战力,他们皆不敢异动,伏地高声拜道:“吾等愿奉吕将军为尊!”
在吕布大戟面前,他们都有自己的选择。
何况,他们也早不满丁原,只顾自己升官发财,不管他们死活。
而且,吕布这些年的骁勇善战,他的功劳,早就在丁原之上。
如今,丁原和吕布火拼而死,他们拜吕布为主,自然是正常不过,理所当然。
并州狼骑,以强者为尊,以强者为荣!
而不是有功不赏,令人寒心。
“好好好!”见状,吕布仰天长啸连连叫好,染血的长戟插地,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兄弟们,但有我吕奉先一块肉吃,绝不会独享,必与兄弟们一同分而食之!”
“吕将军英明!”
“吕将军万岁!”
这一刻,并州狼骑,正式易主!
吕布也顺势清洗身上的血渍,换了身衣甲,带上一队侍从。
他骑上马,随着同乡好友李肃,一同向城西显阳苑,疾驰而去。
……
显阳苑。
大堂中,灯火通明。
夜难眠,董卓和李儒则是无心眠。
“将军,莫不如,您先安睡,儒等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李儒关切道。
“诶,文优啊,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我,如此重要大事,我又如何睡得下呢?”
董卓叹息一声,他何尝不想休息,但这件事太过重要了,重要到他们的布局。
若不能等到消息,他即便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是也。”李儒素来知道董卓的脾气,便不在劝了。
“对了,文优,蔡伯喈那边如何了?他能否入幕,也稍微影响我们定下来的大计啊!”
董卓双目犀利,精光一闪,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
他现在可还不是被酒肉女色侵蚀的董相国,他身为武将,能有今天成就。
他靠的不别的,就是他的该狠时狠,该忍时忍,和一刀一枪,血雨腥风中拼杀下来。
“回将军,别部司马张文远派人回报:蔡邕那边已经答应出仕。
但是蔡邕生病刚痊愈没多久,不便劳顿,请求明日再来拜访您。
彼时,您在接见袁氏来使,儒不便打扰,就将密报放在您案前了,还以为您看了呢。”
李儒微微有些诧异,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