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廷军队进驻淮南,接管寿春,淮南局势很快稳定了下来。
此时,两种极端的气氛同时共存于城中,一半是因为旧势力消亡,大仲皇帝袁术将死所产生的悲伤;另一半是大汉又收复了大片国土,距离全盛时又近一步的喜悦。
袁耀护送着家小赶赴汝南,带父亲回乡疗养。
虽然吐了很多雪,但袁术并没有死,非但没有死,那一口气看起来竟然越来越旺盛了。
见状,程远志命人寻名医为他诊治。
同时又命诸文官把庐江及九江的人口及地型图整理汇总,归入丞相府,为以后收复江南之用。
程远志则带着一队兵马,来到长江西岸,眺望江左,寻思南下之策。
与此同时,得知此讯息的孙权,亦亲率众文武于东岸登高西望。
北军吞并淮南后,兵锋直指江东,不由得他不忧心忡忡。
“主公。”
鲁肃急匆匆地赶到近前,拱手说道:“主公不必忧虑,北军没有水师,暂时还威胁不到我江东,当务之急,应当先破江夏黄祖,再攻刘表,全据长江天堑以自保。”
先攻黄祖?再破刘表?
黄祖不好攻打,刘表也不是木头人……
前者深谐兵法及水军精髓,又占据形胜要地,极难对付。
若非如此,周瑜为何至今练兵未归,还不是因为没有必胜把握!
孙权浓眉紧蹙,心下忧虑不减反增。
夏口归属荆州之下,位于汉水注入长江处,此地三江交汇,易守难进。
黄祖又在蛇山修筑城池,与夏口相对,取名夏口城,水陆双塞相互协防,扼制住下游西进的咽喉要道。
“子敬可有良策?”
孙权眉头不展,看向鲁肃。
如果只能硬攻的话,那战损未免也太大了点,况且荆州方面不可能不来增援。
战事一起,生灵涂炭不说,胜负可就难料了。
鲁肃道:“欲破死局,唯有向西死战,此时已别无选择。”
张昭,诸葛瑾、陆纪等人纷纷附议道:“主公,下令吧。”
程普、黄盖、蒋钦、周泰等一干武将也都抱拳道:“主公,下令吧。”
难得江东上下一心,孙权点点头,“传我将令,命周瑜统水师,克日兵发夏口,进攻黄祖。”
鲁肃继续补充道:“夏口对我江东来说,易守难攻。但其对更上游的荆州来说,却是易攻难守。”
“因此,攻破夏口后,应当多迁移当地百姓东来,以壮我江东实力。即使此后,刘表兴兵来夺回夏口,我亦不亏此行。”
孙权颌首道:“子敬所言极是,我当从之。”
建安八年秋(203年),孙权兴水陆兵马五万,率军进攻屯守夏口的黄祖。
由于此战事发突然,黄祖猝不及防,水军被周瑜大破于江上,夏口城更被围困一月之久。
期间,江东水军与荆州援兵激战于江上,各有胜负。
孙权见不能速胜,便分兵四向,尽掳掠夏口百姓东去。
十月,吴地山越反叛,孙权遂撤军东还,刘表亦收兵休战。
……
却说刘备暂居于新野,整日悠闲无事。
这一日,正与简雍骑马于街上闲逛,忽见市上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
歌曰: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
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闻歌,心下暗思:“听此人所歌,颇有才学,我当求之相助!”
遂上前相见,邀请入县衙,酒席摆上,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询问其姓名。
那人答道:“我是颍上人,姓单名福。久闻使君纳士招贤,欲来投托,却又觉唐突,故而行歌于市,以动尊驾之耳听。”
刘备大喜,待其为上宾,咨询天下大事。
单福对答如流,时不时冒出一句见识长远之语。
两人顿觉相见恨晚,不知觉便说了一整天。
翌日一早,刘备方起,便见单福来访,于堂下盯着他的坐骑的卢马,啧啧称叹。
玄德顿觉好奇,“先生何故如此?”
单福道:“此马名曰的卢,虽是千里马,却只妨主,不可骑乘也。”
刘备摆手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此马只救主,不妨主。”
见单福不信,刘备遂将征战以来屡次因乘此马脱险之事相告。
单福却道:“虽有救主之举,但此马终必妨一主。我有一法可解,不知使君愿闻否?”
刘备点点头,权当听一个笑话。
说实话,的卢马跟了他有一段时间了,妨主之说,他其实是不信的。
哪怕这话是他新招收的人才单福所说的,他最多只是半信半疑。
单福正色道:“使君若有仇怨之人,可将此马赠予,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