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寿春城门在望,速该已是喘气如牛,上气不接下气,若非有三大美女的邪念在支撑着,他怕是早已躺倒在半路上,呼呼大睡一场了。
眼看行进速度越来越慢,程远志撇了撇嘴,揶揄道:
“小该,才走这么点路就不行了?你这体力堪忧啊。”
闻听此言,速该腾地一下将程远志从背上丢下来,梗着脖子,愤慨道:
“大帅,俺背着你行了五十六里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夸奖俺倒也罢了,还说风凉话!这寿春城已到,你自个走吧,俺是背不动了……”
程远志哈哈一笑,整整衣冠,往前行去。
城门处人来人往,进少出多,热闹非常。
两人来到跟前,见城门口两侧贴满了叛国者的画像,尽是袁术昔日的部下,现在归顺了程远志那些人。
所有画像下面,统统明码标价,叛逃的县官每抓住一个赏银五千,郡守一万,将军两万。
围观者络绎不绝,其中一人指着其中一副画像惊讶地说:“哎呀,一向标榜精忠爱国的李业郡守也投敌了吗?犹记得他在陛下面前,诅咒发誓说此生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这才两日就叛逃了!”
另一人回道:“李业巨也没说错啊,他生是大汉陛下的人,死是大汉陛下的鬼。”
众人纷纷点头,一脸恍然。
的确,这么一分析,李业巨说的可不是对的嘛,他出生的是汉人,现在重新回去当了汉臣,没毛病!
程远志探出脖颈看了看,见画像中并没有他帅气的脸盘,心下稍宽。遂扯了速该一把,迈开大步入城。
步履刚动,一柄长刀便直愣愣地横在身前,拦住去路。
抬眼一看,两个持刀城卫正横眉立目地看过来,其中一个冷喝道:
“陛下有令,叫花子与流民一概不得入城!”
速该当即就不乐意了,跨前一步,将胸口拍得梆梆响,怒道:“谁是流民?你见过像俺这么壮硕的流民嘛!”
俺一拳能把你打哭好几天,信不信!
程远志一把将速该塞到屁股后面,陪着笑脸道:“差官,我们的确不是流民,我们是来寻亲的,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吧。”
两个守卫上下打量了程远志一番,左边一个撇了撇嘴道:“你的确不像是流民。”
右边一个补充道:“可叫花子也不让进啊!”
程远志忙从袖口中摸出来一个银币,一脸肉疼的递过去:“还请差官行个方便。”
心下暗道:娘的,忘了带铜板,这进门费一个银币太亏了!
左边守卫抬手夺过银币,仔细瞧了一眼,冷笑道:“贿赂!你居然敢贿赂我?我是多么正直无私的人,就连陛下都夸我‘淮南铁面人’,我能因为一个银币放你进去……笑话!”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揉着脑袋道:“哎呦……哎呦,肚子疼,我得去一下茅厕……”
说罢,提着刀溜了。
程远志微微一笑,正要迈步进城,又一把刀横了过来。
右边的城卫眼珠子瞪得很大,看得出,他整个人已经处于愤怒的边缘,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嗯?”
程远志往怀里掏了一把,实在有点不想给,便两手一摊:
“差官,没了。”
他怀里没有银币了,只剩下金币。
只是进个城,金币就有点不划算了。
见状,城卫挥舞了一下手中长刀,声音很大的吼道:
“退开!陛下有令,叫花子不得入内!”
程远志被迫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刀锋,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左城卫。
后者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程远志点了点头,摸出一个金币悄悄递给右城卫道:“不要声张。”
右城卫了然的“嗯”了一声,放开去路。
入了城,走不多远,速该叹口气道:“大帅,像这样的瓜皮守卫,俺一拳一个。”
言下之意,这钱就不应该给!
程远志瞥了他一眼,努嘴向身后城门口示意道:“你看看那里有多少个守卫!”
速该回头一看,顿时惊讶万分。
只见城门后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千余士兵,全副武装守在一旁,每隔一盏茶时间,便有两个人上前替换岗位。
也就是捞油水。
速该咋舌道:“乖乖,这么多。俺可能要打很久了。”
程远志白了他一眼,心道:“你不吹牛皮能死啊,这些士兵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中的精锐,你虽然很能打,但一千个……吕布都不敢吹这样的牛逼!”
速该见程远志神色有异,心知定然没想好事,便岔开话题道:“大帅,咱们在城里也没有亲友啊,眼下怎么办?”
寻亲之说,程远志本就是为了进城而随口胡扯的,寿春城里除了袁术本人,他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闻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