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袁术于寿春左等右等,久不见使者回转,顿时心烦意乱,便与阎象、杨弘两人商议。
袁术对两人道:“今大将军不顾兄弟情谊,行此釜底抽薪之计,眼看我淮南基业将毁,两位爱卿可有良策?”
阎象道:“今彼强我弱,陛下却贸然称帝于天下,淮南百姓恐大将军发兵来攻,大多奔走逃往相邻四州,此天意大势,非人力可抗也。”
杨弘说道:“不若此刻便率众去投大将军,有前番兄弟情义在,大将军必不会亏待陛下。若等势穷再去投奔,恐不相容。”
考虑到自己当上皇帝才半年多,袁术摆了摆手,踌躇未决。
……
邺城大将军府,文武齐聚一堂。
程远志高坐上首,面有菜色、眼窝略深,言语有些轻微的发颤:
“探马来报,蹋顿近日在辽西动作频频,目的不明。”
“崔钧也有书到,言说已掌握蹋顿乌桓部所有动向,此时深秋将至,正是用兵之时。”
“我有意北伐乌桓,只是心下尚有踌躇,决心未下,还望诸位为我一决。”
说着,程远志看向自己的首席谋士郭嘉,出言问道。
郭嘉出列,捋了捋胡须,拱手道:
“主公,乌桓久居边塞,屡有祸乱之举,本应伐之。只是此刻我正对淮南行蚕食鲸吞之计,若发兵北上,恐南面会生变故。”
“不过,若能速战速决的话,倒也可以一试。”
速战速决,谈何容易啊......程远志默然无语,吞并乌廷和苏仆延后,蹋顿可是有二十万骑兵的。
哪怕是二十万头猪,杀完都要很久很久。
这怎么可能快的起来?
郭嘉停顿了一下,环顾左右,转换话题说道:
“据前方报回来的消息,徐州的彭城、下邳、广陵三郡,皆稳如磐石。他们尝试了无数说辞,仍不能说动任何一县。”
“嗯!”
程远志点了点头,袁术攻破徐州没多久,对那里实行的是军管政策,军人通常都有信仰,很难被花言巧语说动。
再说了,袁术好歹也混了几十年,有几个死忠将军相随,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太正常不过了。
郭嘉所说的情况,程远志是有预见到的,“和平演变”从来都不是一个瞬间见效的计策,这个计策的特点是小火慢炖,炖到外焦里嫩,自然就可以收网了!
在这之前,只能耐心等待。
话说这段干兄弟关系,此时可真碍事啊!
导致现在打又打不得,用计还畏手畏脚,小心翼翼。
抬眼扫了堂上众人一眼,程远志沉声道:
“诸位还请畅所欲言,畅所欲言啊……”
一人计短,十人计长嘛。
“大将军!”
张辽出列拱手道:“此伐可行!蹋顿刚吞并两部乌桓,定以为我此刻正在向南用策,不会来北伐。乌桓军中必无防备,大将军只须挑选精锐骑兵,派将星夜奔袭辽西管子城、柳城一带,必能生擒蹋顿,荡平东乌桓!”
程远志闻言,微微颌首。
“文远此计甚妙,这次北伐东乌桓,十万骑兵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切记兵贵神速。”
张辽连忙拱手躬身,应道:“末将领命。”
荀彧出列补充道:“蹋顿此人野心勃勃,此一战若不能竟全功,其必往东逃窜,当时候祸患不浅!”
“文若所言极是!”
沮授出列,赞同道:“为配合张辽偷袭,主公还应做出兵马大举南下之假象,以迷惑蹋顿,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闻言,速该立即插嘴道:“公与先生,你怎么东西不分,这分明是声南击北之计!”
沮授连忙摆手:“对对对,速护卫言之有理,是授谬误了。”
速该哈哈一笑,很得意的看了一眼众人。
那是比喻,比喻!程远志望着速该,扶额无语。
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爱抬杠了,逢人便抬,不管是谁。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臭毛病!
不会是跟我学的吧?
程远志忽然觉得这有可能就是答案。
郭嘉沉吟道:“此次北伐,主公欲顺势平定公孙度吗?”
他说的公孙度,正是霸占辽东三郡的公孙家族。
程远志摇摇头,怎么平?公孙度又不是软柿子。
再议吧。
公孙度文韬武略顶尖,麾下有铁骑十万,能征善战,而且他的儿子公孙康也是个优秀的君主类型人才。
辽东远比看上去强大许多。
程远志不容许大后方有这么一支强悍的实力存在,但路要一步一步走。
当务之急还是蹋顿!
虽说原时空里,辽东公孙家族一直安稳的缩在辽东,几乎没做染指中原。
但卧榻之侧,岂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