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一一望过去,目视四人道:“本不想留,奈何有事相问,闻你四人与董承连日密谋,不知所议何事?”
王子服道:“只是寻常聚会,并未商议甚事。”
程远志摆手道:“事无不可对人言,玉带白绢中,写着何事?”
“诸位既敢谋我,如何不敢相认?”
王子服等人对望一眼,心下震恐,皆无言以对。
程远志唤出秦庆童,当堂于四人对证。
王子服并不识得此人,问道:“你是何人?于何处见来?”
秦庆童道:“你等回避了众人,五人在一处密谋画字,我亲眼看见的。”
王子服恍然道:“此乃国舅家贼秦庆童,与国舅侍妾通奸,因被责而反诬其主,大将军不可听信。”
程远志反问道:“吉平下毒,难道不是董承所指使的?”
王子服等人连连摇头,皆言不知,并道:“国舅为人一向忠厚老实,绝做不出此等事!”
他忠厚老实?呵呵……
果然如此的话,他此刻就应该站出来替吉平去死,而不是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
程远志沉声:“我的为人,你们都是知道的,今日天黑之前,无论谁自首,都饶恕其罪;若等事发,人证物证俱在,全家老小,定斩不饶!”
王子服四人不知是抱有侥幸心理,还是铁心了要顽抗到底,皆言并无此事。
程远志叹了口气,自语道:“何其愚蠢。”
叹罢,命左右将四人拿住监禁起来。
翌日,带领众人径直到董承家来探视。
董承得讯,只得出迎。
程远志直视蕫承,“国舅为何昨日不来赴宴?”
董承拱手道:“小疾未愈,不敢轻出。”
程远志嗤笑道:“不敢轻出,莫非国舅患的是瘟疫?我看是忧国之病吧。”
蕫承愕然不能答。
程远志又道:“吉平下毒害我,国舅知否?”
蕫承摇头:“不知。”
程远志冷笑道:“断指为誓方过不几日,国舅又怎会不知?”
董承手足无措,讷讷不语。
“此人已供出王子服及国舅等五人同谋害我,前四人已被我拿下,今日特来捉拿国舅。”
蕫承大叫道:“我无罪,可叫吉平来对质!”
程远志令人将吉平押来,当面问道:“蕫承命你来毒我,是也不是?若是不必言语,若不是且开口说之。”
早已心死如灰的吉平只是傻傻呆呆立在原地,不言不动。
程远志令人拿住蕫承,“你还有何话说?”
蕫承不及细察吉平神态,惊问道:“吉平,何故血口喷人!”
吉平仍是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程远志摆手令人将吉平带下去,又问蕫承,“你可是不服?”
蕫承激烈挣扎着:“一人之言何足信,我不服,我乃国舅,你无权抓我!”
程远志冷笑一声:“既然一人之言不可信,那就叫你死个明白!”
遂教左右牵秦庆童至蕫承面前。
“国舅可认得此人?”
蕫承一见秦庆童,勃然怒道:“背主之逃奴,合该千刀万剐!”
程远志摆了摆手:“他的罪先放一边,今日他告你谋反,特来对证,你还有话话说?”
蕫承辩道:“大将军何故听此背主小人一面之词?”
你嘴巴是真的硬啊……程远志拍了拍额头,“王子服等人已经招供,吉平指认、秦庆童又来举证,多方指认你乃主谋,你安敢再狡辩?”
说罢,懒得跟他废话。命亲兵直入董承内室,搜出衣带诏并义状,拿在手里,略微扫了一眼,斥道:
“当真是鼠辈,不见棺材不落泪!”
遂命从人将董承全家老小七百多口,尽皆监禁,列举蕫承罪状,张贴于大街小巷,以诏示许都百姓。
而后回府与众谋士商议,如何处理蕫承等人。
考虑到原时空曹操是用杀来震慑宵小之辈,程远志并不打算采用这种暴烈的方式。
说到底,这只是政治斗争,立场不同引起的争端,除此之外,双方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众谋士看过衣带诏,俱是默然无语。
程远志沉声道:“我欲行废立之事,诸位以为如何?”
程昱进言道:“明公之所以能威震四方,一统中原河北,源于明公英明神武;之所以能号令天下,是因为奉汉家名号的缘故,今诸侯未平,妄行废立之事,不亚于自断一臂,望三思而后行。”
程远志也就是故意这么一说,希望有人将话传到刘协耳朵里。
这话所传达的意思是说:双方既然是合作者,就应该相安无事。既然你刘协率先搞事,那对不起了,我能奉你为帝,自然也能立别的刘姓宗室为帝。
大汉最近三代帝王里,刘志非先皇之子、刘宏也非刘志之子,不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