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来的幽、兖、青三地,该行使各种政策、各地官员如何安排、几十万大军如何摆放,收上来钱粮赋税如何使用……
等等等等……
全都是急需处理的事务!
程远志顿时头大如斗,硬着头皮挑灯夜战。
这却不提。
却说阿古朵,带着随从,耻高气昂来到白波谷,大咧咧见过杨奉、韩暹、胡才、李乐四大首领,傲气凛然道:
“鄙人不才,奉我主之命,前来说降诸位,今河北之地已然一统,唯余河东还在诸位手中。”
“我主本想兴冀州百万大军,荡平此间,迎接陛下东归。又恐此举殃及百姓,故而特命我来说诸位。”
“希望各位不要不识抬举,自取灭亡之祸!”
“冀州百万雄狮,此时正枕戈待发啊。”
一听这话,四大首领就怒了,他们可是从黄巾起义时就造反到现在的黄巾莽汉、白波猛人。十几年来作威作福,横行河东,什么大场面吼不住?
岂是被吓大的?
就连当年讨伐他们的皇埔嵩、朱儁、董卓、曹操、孙坚等人,此刻也全都死了。
但他们还仍然活着!
好家伙,百万大军,吓唬谁呢?我们好害怕呀!
好像谁没见过百万大军似的!
四大首领怒不可遏,当即命人将阿古朵叉了出去,扒掉裤子摁在堂下,暴打一百棍,而后放了回来。
阿古朵屁股都被打烂了,被随从用担架给抬了回来。
一进门,阿古朵就带着哭腔哀嚎道:“主公,白波贼太不识抬举了,我话都没说完,他们就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他们打我的屁股,就是在打主公您的脸啊,请主公为我报仇!”
程远志一听大喜,立马撇下堆积如山的公务。不顾审配、沮授等谋士反对,就要决意出兵荡平河东。
河北的确是有些疲弊,不宜大动干戈,但程远志都打算好了,只带两万精锐人马去,小动干戈,这总行了吧。
其实程远志也不是爱打仗。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主要是被堆积如山的公务搞怕了。
众文武大臣们都回家玩了三天老婆,他还在这通宵达旦对着公文猛冲……
有时候眼花,甚至能把公文看成蔡琰的小脸……
别说连自家后院都没进过,甚至连一百多个妻妾的味儿都没闻到一口。
太不人道了!
所以这仗一定要打!
众谋士见阻拦不住,正要捏着鼻子接下任命,准备出征事宜……
忽听内侍来报:“主公,主母有情!”
主母就是蔡琰。
程远志愣在当场:“何事?”
正欲屏退来人,继续与众人商议出兵之事,
又见一个内侍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不待躬身行礼便急急禀道:“主公,两位公子不见了。”
什么?
程远志险些晕过去,站稳身形,道:“当真?”
内侍结结巴巴道:“两位公子…已…已经失踪三天了。”
“何故才来报我?”
程远志怒斥一声,顿时面色凝重,摆手对众人道:“散了散了,出兵之事再议!”
而后,急匆匆奔往内院。
内院。
蔡琰扑过来,扶着宽厚的臂膀,怅然欲泣道:“夫君,妾身有过,妾身有罪。”
一见蔡琰这个神色,程远志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肯定是两个八岁的魂淡儿子又来欺负自己这位二十一岁的俏夫人了。
顿时尴尬地问道:“怎么回事?”
蔡琰啜泣道:“三日前,他们忽然说要吃……吃……那个,可妾身哪里有?”
“然后呢?”
蔡琰低头轻声道:“他们说,义娘没有亲娘好,他们要去找亲娘。”
“妾身本以为他们只是说说,不曾想,不曾想……”
不曾想他们就偷偷跑了?
程远志连忙将她揽在怀里,笑道:“别担心,速该跟过去了吗。”
蔡琰点了点头,道:“嗯,对的,小该也不见了……”蓦地里忽然觉得身上一凉,周围场景急剧变幻。
程远志沉声道:“小孩子嘛,都是这样,五六岁之前可爱的要死,七八岁的时候猫狗都嫌弃。”
蔡琰秀眉忽然一蹙,断断续续道:“我…不嫌弃他们呀……”
“可是他们似乎不太喜欢我。”
程远志忙道:“那好办,生一个喜欢你的就是了。”
说罢,忽然连吸了好几口凉气,心道:
半年多没回来,现在的我真是一点用都不顶,见到夫人只有举起旗杆乖乖投降的份……
良久,蔡琰松了口气,轻声道:“好。”
程远志心中激动,头皮发麻,只握着一双芊芊玉手,夸赞的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