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刘辩。
不是或许,是肯定!
从四月刘宏驾崩到八月何进丧命,坐拥天胡开局到全家覆没,何进只用了四个月。
其败亡之速,恒古未见!
......
一整天,程远志都窝在家里,指挥仆从们收拾家当,自家的和蔡家的。
装车运走!
蔡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牵着年幼的妹妹,目睹仆从们动作麻利的将她家里的名贵字画、书籍、珠宝,细软,打包装箱,扛上马车,拉走。
越看,她小脸越拧巴,秀气的眉毛越蹙结。
这个年代的女子,在大事上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蔡琰一直谨记着这一点,所以就忍着满肚子的疑惑,没问。
等到蔡邕下朝回来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踮着脚跑到父亲身旁,扯住衣袖一通悄悄话。
把程远志给狠狠告了一状。
蔡邕还没听完就怒了,背着手踱步走过来,吹胡子瞪眼道:
“孽徒,家中东西都搬空了,让老夫住在何处?难不成睡在地上吗?”
“你何必如此心急?老夫这些家产,早晚不都是你的……”
蔡邕有理由生气,就上个朝的功夫,他最珍贵的几千册书籍就被搬得一干二净。
现在整个家里,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好家伙,你这还没当上老夫的女婿,就开始图谋老夫的家业了?
小子动作够快的呀。
说话间,两个强壮的仆从抬着蔡邕最喜爱的竹床,大踏步出门而去。
蔡邕顿时觉得肝儿有点疼。
程远志笑呵呵道:“老师莫慌,先住我家吧。”
闻言,蔡邕心下稍缓,不过心里仍是疑惑不解:
“程手,此举为何?”
“天要变了。”
程远志言简意赅解释了一句。
一整天都待在朝堂,蔡邕自是知道目前的局势,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下朝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很多人携家带口出城而去。
沉默了一会,蔡邕又问:“搬到何处?”
“上党。”
“……”
“老师,卢植他们都辞官了,您也辞官吧,随我去上党可好?”
“这……”
蔡邕有些犹豫。
他当上司空堪堪一年多,刚摸到点当大官的乐趣,此时辞官……
颇不甘心啊。
左思右想,蔡邕沉声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老夫要留下来。”
“老师,董卓面善心狠,留下来有危险啊。”
“不然!董卓虽狠,其待士族颇有礼遇。况且,此时正值国家危难之秋,你怕死,我怕死,谁来为大汉做事?谁来为朝廷排忧解难?”
“……”
程远志虽不敢苟同这个观点,却觉得蔡邕说的有道理,便不再相劝。
董卓的确对待认真做事的士族不错。
没办法,董卓是个武夫,想要让朝廷顺利运转,就得依靠士人。
搬完蔡邕家的家产,程远志带着仆从来到袁隗家里。
袁隗与蔡邕一样,也不愿意离开洛阳。
两人理由都差不多,一大把年纪了,差不多也活够了,一来不愿意挪窝、二来名望足够高,他不相信董卓敢不尊敬他。
不过,袁隗虽不愿离开,却同意程远志将家小和一半家产搬走。
即使一半的家产,也令几百个仆从整整搬了五天。
等到程远志回过神来的时候。
丁原和董卓已经在城外打了起来。
双方打起来是有原因的。
前文说过,刘宏驾崩前曾任命董卓为并州刺史,董卓拒不到任,暗中得罪了丁原。
这是前因。
董卓掌控洛阳大半兵马后,屯兵于城外,每日上朝,自城外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
加之董卓出入宫庭,肆无忌惮。朝堂诸公俱有怨言,碍于其威势,敢怒不敢言。
但还是有两个人不惧董卓。
此二人便是鲍信与丁原。
后军校尉鲍信急公好义,看不惯董卓作风,便来见袁绍,商议共同起兵除掉董卓。
袁绍畏惧董卓兵多势大,推诿道:“朝廷新定,不可轻动。”
鲍信去见王允,王允也推辞道:“且容商议。”
鲍信无奈,只好引本部军兵,投泰山去了。
丁原也是个仗义好官,麾下更有强将雄兵,故而一直都不给董卓面子,常和他对着干。
此前,双方兵马已经在洛阳城中摩擦过好几回。
这是后果。
这一日,董卓与温明园中设宴,商议废少帝立陈留王之事。
话刚开了个头,丁原便踢翻桌子跳出来,傲然立于筵前,横眉立目,手指着董卓的脑袋瓜,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