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
双方客气打着招呼。
真是豪华阵容啊……程远志与众人见过礼,提议道:
“文节,人说河北谋士如雨,义士如云,我看今日堂上诸位都是俊杰,有此俊杰相助,来日你定能大展拳脚,匡扶社稷,青史留名啊,何不摆宴庆祝一番?”
韩馥哈哈一笑:“程手此举正合我意,来人,备宴。”
仆从们动作很麻利,宴席很快齐备。
众人入席,分列坐定,举杯畅饮。
蔡琰扮作俊俏书童,跪坐于程远志身后,束手缩脚,乖巧的不像话。
引得众人频频看来。
即使女扮男装,她的气质也摆在那里,着实太扎眼了。
见蔡琰被这帮老男人看的坐卧不宁,程远志暗暗想笑。
酒过三巡,田丰朗声道:“久闻袁公收一义子,却无缘相会。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足下纵是不如袁本初,亦不远矣。”
靠,这是夸人的话么,什么叫就算我不如袁绍,也相差不多?
好你个田丰,说话可真踏马直啊,够劲!插得我心里怪难受的。
程远志脸色一黑,拱了拱手:“缪赞,缪赞,不敢当。”
田丰微一颔首,转身吃酒去了,浑然不觉自己的言语已经冲撞到了人。
审配咳嗽了声,说道:“不知程手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程远志微微一笑道:“倒也无甚大事,平日里,仰慕河北俊才已久,尤其是审先生、田先生之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审配目视程远志,沉吟道:“配亦久闻足下大名,无缘拜见。今日相逢,正有一事向足下请教。”
此言一出,文士武将们纷纷停下筷子,竖起耳朵。
韩馥也顿住酒杯望过来。
程远志道:“还请先生下问。”
审配朗声道:“不知足下对大汉当今之势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正着看,倒着看……
这个问题太假大空了......程远志应付道:“如今天下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正值危机存亡之秋啊。”
审配似乎也意识到问题太过宽泛,咳嗽一声道:“依足下看,何人能匡扶社稷,复我大汉声威?”
“何进、张温、皇埔嵩、朱儁……”程远志闭着眼睛乱盖。
这里面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审配听得连连摇头。
“董卓、袁绍、曹操、袁术、韩馥、孙坚……”
听到这里,审配再也忍不住,打断道:“董卓?”
别人都好说,这里有董卓什么事?
他不过是一个出生在西北的粗鄙武将罢了。
就他,也配参与朝政?匡扶社稷,拯救大汉!
程远志语气肯定道:“董卓!”
“诸位可知,此时此刻,董卓麾下已有八万河东军,其中五万于长安抵抗马腾、韩遂。另外三万在河东与白波军交战。”
“无论河东或是长安,都是司隶辖区,距离洛阳皆不超过三日路程,快马一日便到。”
“天下如果有变,董卓依仗麾下强军,必成执牛耳者……”
这一番话,众人略做思索,差不多就听明白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不管董卓有没有名望,就冲他在洛阳周边布置的八万强军,他在这天下走势上就有很大的话语权。
谁不同意,他就会打谁。
纵观洛阳周边,还真没有哪个势力能与他抗衡。
审配沉吟不语,沮授却来问道:
“如此,陛下为何不收董卓兵权?”
不等程远志言语,韩馥抢先说道:“陛下自是常有此念,可董卓却说士兵跟随已久,不忍舍弃,拒绝交出兵权。”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此人公然抗命,久后必成朝廷祸患!”
“董卓,面善而心狠,必是奸贼!”
“这该如何是好?”
听着众人议论,程远志心下感慨:不得不说,此时大多数人还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对局势看的很透。
但没什么用。
帝国这幢高楼,坍塌之势已成,此时谁扶谁死。
董卓尾大不掉,已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此事还要从黄巾之乱后说起。
当时何进荣登大将军之位,实力膨胀的极快,刘宏不得不培植舅舅一家的势力,来应对影响力越来越大的何皇后及大将军何进。
王美人事件之后,刘宏对何皇后开始有些厌烦,但由于其是刘辩生母,刘宏暂时没有对她有所动作。
董太后与儿子刘宏一心,见儿子扶持了她的哥哥和侄子后,仍然难以与儿媳妇一家相抗衡,顿时发愁不已。
但自己娘家的人实在有限。
不得已,她把目光转向同族,可仍然没有什么收获。
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董太后的视野之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