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目送他离去,久久沉吟。
青年下得城来,寻到同村伙伴,扯住胳膊就往外走。
走出一小段,小伙伴一脸后怕说道:“云哥儿……可吓死我了。”
“嘘……嘘……”
赵风一把捂住伙伴的嘴巴,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两人,方压低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两人迅速出了外城,消失不见。
……
天色逐渐暗下来,程远志独自待在城楼上,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失望的情绪释放掉。
稍后,他抬头望了会黑漆漆的夜空,自语道:
“系统大大,给条明路吧,我命里很缺赵云啊。”
“没有他,我睡不安稳……”
系统没有回应。
自从上次置系统于不顾后,系统就再没出现过,无论程远志如何呼唤,威逼利诱,都石沉大海。
于是他就猜测,自己很有可能永远、永远失去了系统,以及剩余那一次复活机会。
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猜测。
城中火光粼粼。
黑山军部众在外城通往内城的街道上点起了一堆堆篝火,用来轮值的时候取暖。
半夜的时候,中山国派来的援军终于在臧旻的率领下姗姗来迟。
兵力不占优势,臧旻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在城外十里扎营,等候天明。
此行,他不但带来了4000兵士,还派人50里外的安喜县调兵。
安喜县隶属中山郡,虽只有五百兵,可臧旻知道县尉姓刘,兄弟三人都是平定黄巾的勇士。
邀请来当炮灰……助阵再好不过了。
经过这几年官场的浮浮沉沉,臧旻早就明白“背黑锅你来,送死也是你去,功劳都是我的”的终极奥义。
他暗赞自己,居然想出让安喜县尉来助阵的好法子。
若救援成功,功劳是他臧旻的。若救援失败,黑锅就是那三兄弟的。
………
今夜月亮迟迟没有出来,城外黑漆漆一片。
不过,十里外的火光隐约可见,引来了程远志等人驻足窥探。
张扬紧挨着程远志,担忧说道:“大帅,我军进城后秋毫无犯,且还管饭,今日加入的人有点多,都是年轻小伙……”
“有点多是多少?”
“五千多,现在我部众已有万人。”
“嗯,这是好事。”
“可是大帅,此城颇穷,粮食不多了,要不要把百姓的粮食给……”
张扬说着,伸出一只手,缓缓收成拳头状。
“哦,粮食不多了?”程远志眼神一亮:“速唤杨丑来见。”
传令兵领命,连忙去寻杨丑。
结果没能如愿。
今日攻破常山郡,各部论功行赏,粮草官功劳仅次主力攻城部队,被赏赐了许多酒肉,杨丑喝的酩酊大醉,怎么唤都醒不来。
传令兵举着火把,无语的看着这个黑山军九大首领之一。
真是酒囊饭袋……
杨丑的亲兵两手一摊,一脸无奈提议道:“不如把首领抬过去吧?”
“也只好如此了。”
传令兵挥手召来几个兵士,抬起杨丑直奔外城。
新春未至,冬寒犹在。
夜间冷风一吹,杨丑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睁开眼,见程远志和张扬正神色严肃的望过来。
他心下一咯噔,顿时酒意全醒,冷汗直下,连忙爬起,尴尬的擦拭着额头。
“大大大…大帅。”
“杨丑,粮草不多,为何不来报我?”
程远志声音低沉中透着不善。
“回大帅,粮草还有两万石,可供万人用二十日。”
“哦,当真有这么多?”
“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军中无戏言。”
“我…我愿立军令状……”
“快,快取笔墨来!”
话赶话,杨丑不情愿的说出军令状后就后悔了,可一看大帅那不善的眼神,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他不识字,立不了军令状,由军中从事代笔。
看着手里写好的军令状,程远志大喜,熟捻的拍了拍杨丑的肩膀:
“粮草充足,本帅就放心了,阿丑,快去歇息吧。”
杨丑受宠若惊应着,顾不得计较又被叫了小名,在亲兵陪同下,下了城楼。
张扬张了张嘴,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就连他这个粗人,都意识到大帅今天很不对劲,他不相信一向精明的会阿丑感觉不出来。
阿丑定是感觉出来了,如此还敢立军令状,那应该是对粮草数目很有信心。
杨丑的确很有信心。
回到营中,特意又点了一番粮草账目,还有两万石,一点没变!
他心下默默算道:五千人五天用五千石,一万人十天用一万石,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