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
对于这种二五仔,程远志一向没什么好感。
但急切间又不好除之。
眼下,他与张扬关系很铁,眼下更是黑山军九大首领之一(王当率众离去)。即使没有这些,程远志也不好下手。
身为大帅,以莫须有的罪名干掉手下是大忌。
你不能因为某个邻居经常不怀好意偷看你的漂亮老婆,就以他以后肯定会给你绿帽子而杀了他。
因为这事还没发生。
现在的局面就是如此,明知杨丑不可靠,最终会见利忘义弑主,可也不能直接动手将其砍了。
若果真如此做,让张扬怎么看?让杨丑的部下怎么看?让十数万黑山军部众怎么看?
他们一定会怀疑大帅窥探杨丑的婆娘,故而杀之后快,独霸美人。
因为黑山军很穷,所以一定不是为了钱。
虽然杨丑的婆娘确有几分姿色,但程远志不感冒呀,他并没有这个爱好。
一旦无缘无故把杨丑杀了,那就必须给出缘由。
如果没有缘由,十数万部众就会热心的替他想出一个缘由,一个既符合逻辑又津津乐道的理由。
那必是因爱生恨,夺妻之故。
一想到这,程远志就有些脑壳疼。
………
华佗很快采集好草药,折返回来,命人将速伯困了个结实,手持利斧进了房。
屋子里很快传出速伯杀猪般的惨叫,带着哭腔,凄厉而惊绝。
屋外,众人头皮发麻,只坚持了一秒钟,就抱头鼠窜,溜了个干净。
只有两双腿,三个人还留在原地。
五六岁模样的速该,面目狰狞而坚毅,小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望着禁闭的木门,听着爷爷的惨叫,心如刀割。
程远志神色平静,长身而立,仿佛听不到屋内惨绝人寰的叫声。
只是怀里抱了个两脚悬空,捂着耳朵,瑟瑟发抖布袋熊――张小鱼。
她没能跑掉,听到速伯第一声惨叫时,腿儿已经软了。
程远志只能无奈抱着她。
良久,满头大汗,浑身虚脱的速速该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捂着耳朵,瞥了一眼身旁面不改色的程远志。
敬佩顿时油然而生。
这就是大帅么,天地崩于面前而不改色。
这就是英雄么,此时此刻还能好整以暇安抚那个小魔女姐姐――大手在其背上轻轻拍着,温柔的像个圣人。
忽然,速该耳畔一轻,房中惨叫声低了下去。
他松开手,仔细听了听,爷爷的惨叫声的确小了很多,并逐渐变成哼哼。
过了片刻,木门被推开,华佗满头大汗走了出来,对抱着妞望着一旁的程远志拱手道:
“大帅,老朽幸不辱命。”
程远志矗立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反应。
张小鱼听到声音,从他怀里探出头,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衫。
程远志恍然回身,放下张小鱼,不慌不忙从耳朵里取出两团麻布,和蔼问道:“佗哥,手术成功了吗?”
最开始叫我华老先生,后来是佗叔,现在成了坨哥,行吧......华佗抹着额头的汗水,重重点头。
程远志长长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见速该不在,心知他在华佗推门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冲了进去,看望爷爷。
也就是说,自己耳朵里塞布团这件事,目前只有华佗与张小鱼知道。
他目光严肃的盯住华佗。
华佗走南闯北,是个人精,哪还不知其中内情,连忙摆手:
“大帅,老朽刚做完手术,头晕眼花,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程远志威严的目光下移,望向缩在在一旁的张小鱼。
张小鱼立即惊慌失措的摇头,小声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打死都不说。
程远志微微颌首,神色大悦,正要入内看望速伯,目光不经意掠过院子,与趴在墙头上的杨丑视线对了个正着。
杨丑迅速低下脑袋,隐入墙外。
程远志收回目光,迈步进房,同时轻轻挥了一下手,仿佛下了个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