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公府外,十余名身着丧服,身份各异的男子分成左右两拨,将国公府的大门从两面围住。
而守在申国公府门前的家丁护院们也是各个如临大敌。
他们不是傻子,眼前的这群人穿着的虽然是丧服,但守在两边的那些侍卫们各个面若冰霜,腰间的横刀虽未出鞘,可那一身似有似无的杀气仍然给他们带去了极大的压力。
能让这样的人充作侍卫,那这几个领头之人的身份,想必也不会简单。
左边一名领头的公子哥,满是不屑地扫了一眼这些守在申国公府门前的家丁护院们,随即挺着胸膛奔着府门就迈步而去。
最前面的两名护院对视一眼,随后持着木棍上前,硬着头皮将这名公子哥拦下。
没办法,虽然对面的人来头可能很大,但他们是申国公府的护院,主人家没发话,自己就不能轻易地让这些外人进去。
“这位郎君,这里是申国公府,不知您可有拜帖?”
“拜帖?”公子哥看了这两人一眼,冷哼道:“你们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家的女主子是本公子的三妹,本公子听闻妹婿他不幸离世,这才前来吊唁。你还敢管我要拜帖?”
如今府里的女主人乃是青楼出身的清倌人,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兄长,那这位公子哥口中的女主人,便只能是之前那位已故的元氏了。
一名护院低头道:“元郎君,即便您是国公的舅哥,但这毕竟不是元府,您若是想进来吊唁,总要让我等通报一下夫人才是。”
从拜帖到通报,对于申国公府而言已经是极大的退让了。
元立杰还未说话,右边那名一直在环胸看戏的独孤述,突然笑着开口道:“元二郎,你这地位不怎么样啊。连来你妹婿家还要拜帖,啧啧~”
元立杰一阵脸青。
对于他这等世家子弟,最好的就是面子。独孤述一番嘲讽,元立杰自然觉得有些挂不住脸。
抬眼再看府前的护院,他沉声道:“少废话,本公子是什么身份?还需要你来通报?滚开!”
也是热血上涌,虽然心底仍有惧意,但这两名护院却并未后退,“元郎君,还请您稍待,让我们先去通禀夫人。”
“夫人?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元立杰哈哈大笑了两声,不屑道:“我三妹两年前就病逝了,申国公府哪来的夫人?难不成你们说的,是那个姓左的贱婢不成?”
见护院们支吾不语,元立杰冷笑道:“看来是了?呵......一个青楼女子也敢自称国公府的夫人,你们真是一个个瞎了眼睛,还不给本公子滚开!”
李善衡刚领着李氏子弟出来,看到的就是元立杰对着申国公府的护院们咆哮的一幕。
元立杰也看到了李善衡这么一堆人从府中出来,许是觉得李善衡这边的人有点多,元立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倒是一旁的独孤述笑着上前,对李善衡一群人作礼道:“在下独孤述,见过诸位郎君。”
在这大隋,敢登申国公府大门的独孤人,便只有当今独孤皇后出身的那个独孤家了。
李善衡扫了一眼独孤述身后的侍卫,眼神一凝,回礼道:“李善衡见过独孤郎君,不知诸位郎君来申国公府所为何事?”
独孤述抻了抻身上的丧服,含笑道:“我等穿着这身衣服来,李郎君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只是不知为何......”
说着,他抬手指向一旁的元立杰,“元兄想要登门吊唁,却被这些下人所阻,让我等实在是有些迟疑啊。”
一直被无视的元立杰闻言,挺胸上前两步,试图挽回刚刚的脸面,傲气道:“没错,我只想吊唁一下我妹婿而已,申国公府的下人一直阻拦我,这就是申国公府的待客之道?”
那两名护院一听这话,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慌忙冲着李善衡解释道:“不是的,李郎君,我们没想阻拦,是......”
只是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独孤述突兀的一声厉喝打断。
“混账!我们在这说话,你一个下人也敢插嘴?怎么,申国公府没了主人,一群下仆想鸠占鹊巢了不成?”
虽然这话是在训斥护院,但李善衡还是敏锐地从独孤述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如今申国公的还有一个左氏,还没沦落到家事无人作主的情况。
如今独孤述口言‘申国公府没了主人’,显然根本不承认左氏的地位。
来人家府上吊唁,却不承认人家主人的身份,这很明显是不怀好意啊。
李善衡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如果是元立杰说这话,李善衡还真不太好办。毕竟元家确实与申国公府有姻亲关系,虽然走动得不多,但这关系是实打实的。
而且李筠也没有再续正室,理论上申国公府女主人的位置,还有元家的一席之地。
可你独孤家算什么?
你独孤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