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船上的兄弟吩咐妥当了吧?藏好了,别打草惊蛇”孙奉正在做最后的布置,“你们等他们进了县衙再反击,一开始别打太猛,不然他们直接被杀退就坏事了。”
“诺!”几个都尉领命而去。
“某家就在这里等着!”孙奉一脸坏笑。
很快,喊杀声已经由远及近传来了。孙奉拔出长刀,死死盯着大门。
“就是这里了!”使者指着县衙大门,马疤子已经急不可耐冲上去了,一脚踹开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一瞬间,孙奉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刀劈下,马疤子本能举刀而当,可是人家有心算无心,又怎挡得住,手脱力,刀磕飞,马疤子被打得跪在地上,孙奉的刀一下子架在他的脖子上,滚动的喉结感受着冰冷的刀锋,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马疤子的亲卫和部下们傻眼了,一窝蜂冲上来要救时,四周却冒出一群刀斧手来,瞬间砍得血肉横飞,杀成一团。
使者却已经被几个刀斧手悄悄拉到县衙里去了。
“伯逸老弟!”孙奉一见到使者,瞬间大笑起来,手舞足蹈,似乎全忘了门口还在厮杀,外面也还在激战。
“让我看看,没伤着吧!”孙奉一把抱住周豫,手却在上下其手,“零部件还在吧?我们以后还要品尝那些夷女的滋味呢......”
“兄长,我无碍的!”周豫面红耳赤地挣脱了孙奉的怀抱。
“好啊,你!”马疤子被捆在地上,扭动挣扎,恶狠狠地盯着周豫,目眦欲裂,“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孙奉转过身,一脚踹到马疤子的肚子,顿时疼得他满地打滚,说不出话来。孙奉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现在才知道啊,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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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数日前。
修则并不知道,作为陶璜的重点关注对象,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锦衣卫的监控之下。当日他派去的人刚刚出海没多远,就被锦衣卫的人给拦截了,连人带船捉走,那个老仆和船夫都被直接抓到了陶璜的府中。
在陶璜上任的时候,整个广州地区的锦衣卫都被周处叮嘱过,要全力配合陶刺史。
陶璜饶有兴致地看着修则写给大头龙的信,脸上挂着意味难明的微笑。随后,他把信件递给了孙奉和周豫。
老仆跪在地上,抖若筛糠。船夫大哭着求饶:“大人饶命啊,我只是撑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磕得额头满是鲜血。
陶璜虚抬一抬手,示意他停下来,随后开口道:“你认得去朱崖的路?我是说,去那个海盗窝的。”
“认得认得,小人认得!小人专门走那条路的。”
“所以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说谎!”陶璜冷笑道,“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如果你现在愿意合作,可以对你宽大处理。你应该清楚,修则之罪,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他逃不掉的。你要是肯将功赎罪,可以饶你一死,你的家人也会保全,不然的话......”
“我愿意,小人愿意,让我做什么都行啊!”船夫又赶紧磕头如捣蒜。
陶璜摆摆手,示意他下去。随后指着老仆说道:“把这个人关起来,要严加看守,尤其要防止他自杀!”
老仆也被带走,陶璜又领着孙奉、周豫转入后堂,屏退左右,紧闭房门。
“适才你们说,修家父子跋扈至极,广州水师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已然成为修家水师?”陶璜道,“现在你们看到了,他可不仅仅跋扈那么简单啊。”
“此人狼子野心,竟欲袭杀大人,袭杀朝廷命官,形同谋反!”孙奉怒目圆睁,拱手道,“我愿请令单骑将那修家父子擒来!”
“万不可如此鲁莽!”陶璜还没开口,周豫已经打断道,“你不想想我们此刻身居何地?修则做了这么多年南海太守,这里的军政大事都是他做主,他在这里是树大根深,可远远不止水师。如果贸然行事,无论成败,都可能会引起大乱子,别说是我们,就连陶大人也会有性命之忧啊。”
“老夫的铁杆人马大多还在苍梧,当初修则百般阻挠,所以上任以来,我目前身边靠得住的这些亲兵家将拢共不过三百。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身在虎口之中。”陶璜点头道,“我们先来看看修则要怎么做吧。”
地图摊开,周豫指着徐闻开始解说起来:“修则欲借朱崖贼大入寇,从而堂而皇之移水师以向徐闻,令番禺门户洞开。到时候守城的郡兵再放放水,或许还会暗中配合,朱崖贼要是朝着这刺史府杀来,仅凭陶大人的亲军怕是抵挡不住啊!”
“然后他修则再回师随便砍几个脑袋充数,糊弄上去,陛下抓不到实际的罪证,怕是也只能从轻发落他,反正兵权是夺不走的。纵使不会提他来做刺史,也只能从别处调一个毫无根基的来,处处受他摆布,他就在这南海不王而王了!”陶璜一下子就切中了要害。
“好在我们掌握了他的计划,而他却暂时不会发现这一点。”周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