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旨意,陆卿只是奉命行事。朕也是知兵的。我朝之兵,骑战不如北魏,步战不如西蜀,唯独倚重水师以称雄。硬攻那样的坚城确实是难为你们了,谁也没想到罗宪竟然如此顽固。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迅速回援,换一个人去指挥这场战事,只怕不能全身而退,甚至可能丧师失地。而西陵一失,荆州门户洞开。若不起倾国之兵相救,恐不复我朝所有也。到那时,我朝疆土中分,首尾不能相顾,朕实在不敢想象那会是多么绝望的境地......”
“陛下......”陆抗见孙皓主动为其遮掩,既感动又羞愧,声音有些哽咽。
“陆卿,新年新气象!过去的事,吸取经验教训,不必太过介怀。”孙皓宽慰道,“朕希望你能像你的父亲一样,挑起大梁来,朕有意让你总揽西线全局。这样西大门由你坐镇,南境有陶璜,至于朕这边则有大将军,这样就安稳多了。”
“陛下错爱了......”
“朕交给你的可是个烫手山芋。你要知道,以前的荆州只需要面对北方的威胁就可以了,现在蜀汉没了,你要同时面对两个方向的挑战。我们的长江天险已经丧失了一半,如果魏人在成都大肆造船,编练水军,泛舟而下,为之奈何?”
“只要陛下把这个担子交到臣手上,臣就有信心能扛得起,守得住。而且,只要给臣八万精兵,纵使韩信、白起复生,让这二人两路来攻,他们也照样无从施展!”
“将军豪气!不过,难道那帮兔崽子吃空饷吃得这么猖狂,连八万人都拿不出来了?”
“陛下,荆州之军虽众,然需内怀百蛮,外守要塞。机动可战之军,不过三万耳。”
这下孙皓明白了。是啊,要是有八万野战军在手,那还守个屁啊,就应该进军襄樊喽。
“但是你也知道,朕养不起那么多兵啊!至少目前如此。”孙皓无奈叹道,“想要在西线维持一支八万人的机动之军,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做到。”
“陛下,三万人也足够了。魏人是很厉害,可还没那么能打。但陛下可千万别为了急于求成,就课以重税,百姓已经经不起搜刮了。”
“这个朕知道的,昔日大皇帝时代就存在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也没有多少改善。朕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等朕夺回了交州,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抗并不知道孙皓能有什么办法摆脱这个困局,但他并没有多问。为臣者要有为臣者的觉悟和分寸,作为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这更是非常敏感的。
当然了,孙皓并没有太多疑虑,陆抗也是经过了“历史考验”了的,不然他也不会放心陆抗带这么多兵。不过现在说这事还早。
“四弟、小妹,你们可应该好好敬一下你们的姨父啊!”孙皓对着孙俊、孙遥道,“昔日陆公对父皇的回护之恩,朕没齿难忘。”
“陛下言重了,昔日家父所为,只是为臣本分耳。”
“即便如此,也是难能可贵了!当年维护父皇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这份情,朕会念着。”
孙皓又指了指孙奉和周豫,问陆抗:“他们俩表现如何?没给你拖后腿吧?”
“陛下,子继兄、伯逸兄皆是难得的将才,过去被埋没太久了,真是可惜!这俩月每与他们谈论军事,他们都有很多见地,有一次我还安排他们剿了一窝小山贼,他们作战非常英勇,子继兄亲手砍掉了贼首的脑袋。不过,”陆抗话锋一转,“陛下欲让他们学习水战,臣以为,有一个去处可能更适合他们。”
“还请陆卿明示。”
“陶璜要整顿广州军事,必须要有得力之人帮他整顿番禺船厂,只有把那里摆弄明白了,广州的水师才能得以重振。”
“那你们愿意去辅助陶使君吗?”孙皓转头看向孙奉、周豫二人。
“臣愿往!”二人异口同声。
“好!”孙皓抚掌道,“那朕就把你们划入陶璜麾下效命。”
就在几人深谈之时,陆景突然起身,邀请孙遥出去散散步。
孙皓看着他俩蹦跳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历史上,孙皓做主,把孙遥嫁给了陆景。
可是他们是表兄妹,况且孙家跟陆逊这一支原本就有血缘关系。
孙皓想起了他之前要消灭近亲结婚的誓言,可是具体落到实处,却有很多困难。在这个时代,这就是家族之间加强联系的手段。如果孙皓要继续拉拢陆家,那么这样做确实很有好处。
况且,抛开政治上的因素,这两人确实互相挺有好感。
算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历史上,他们俩的结合并没有出现严重后果,那么,为了妹子的幸福,就顺了他们的意吧。
近亲结婚自然是要慢慢阻止的,不过得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孙皓很快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
“小妹,”孙皓拉着孙遥的手,抚摸了一下她清丽的面庞,“长兄如父,既然你真的喜欢他,那朕就做主,择日下诏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