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几间红砖房,右边是几间土房,都盖着青瓦,院坝是新铺设的水泥地,屋后是一片竹林,房屋的两边有很多果木,有李子、有柑橘、有枇杷,树下都是菜地,这就是外婆的家。
王杨站在田埂上,呆呆的看着,这就是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居所。
“汪!汪!汪!汪!”外婆家的狗狗小黑第一时间发现了王杨,轻吠着,狂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嘿!小黑!”王杨温柔的抚摸着小黑,小黑很享受的样子,使劲往王杨脚边凑去。
“小黑,你乱叫什么?”外婆穿着灰色花衬衣从土房走出来,六十四岁的她,很瘦小,背还有点驼,脸上布满了皱纹。
“外婆!外婆!是我回来看你们啦!”王杨向外婆喊道,说完,就跑进院坝里。
“外婆,这是给你和外公买的蛋糕、桂花糕、牛奶......”王杨忙不迭地把东西拿给外婆,外婆脸都笑烂了,边接过东西,边唠叨:“我的乖孙呢!人来了我们就很高兴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多浪费钱啊!都是你自己节省下来的零花钱买的吧?外公外婆老了,吃不了什么东西,你正在长身体,读书那么辛苦,自己要多吃点吃好点!”
看着白发苍苍的外婆,握着她那皮包骨头的双手,王杨眼中含满了泪水......
“外婆,你身体还好吧?”王杨关切的问道,“好!好!好得很呢!”外婆敷衍道。
“外婆,外公不在家吗?”王杨见这么久外公都没有出现,向外婆问道,“老头子在弯弯里给菜施肥呢!”外婆向坡上指了指。
“那我去找外公!”王杨看了一眼坡上,对外婆说道。
“好,正好叫他回来煮饭了。”外婆说道,说完就拿着东西回堂屋了。
“嘿!小黑,跟我去找外公!”王杨唤上小黑就往坡上慢慢走去,小黑在前面跑着带路,离王杨远了就停在路边,等小主人近了又往前慢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外公干活的弯弯里。
斜坡上外公的身影显得很沧桑,弯着腰,用舀粪勺给辣椒施肥。
王杨沿着土里的沟,猛冲到外公身边,一把把外公紧紧抱住。
在前世里,外公已经去世十一年,棺木中已只剩下骸骨,想象着外公临终前的痛楚,回忆着外公静静的躺在冰棺中的模样、想着棺木被泥土掩盖完的时刻......
王杨“哇哇哇”大声的哭起来......
“这孩子,哭什么啊?这才多久没见外公啊!有这么想外公吗!”外公忙放下手中的家伙什,温柔的责备道。
王杨抹了抹眼泪,又高兴地道:“外公!我好想你!好想你!”,“外公,我们回家去,我给你带了糕点和牛奶。”。
外公又拿起家伙什,说道:“好!好!好!外孙长大了,懂事了!等我把这一拢浇完就回。”,说完在粪桶里舀了一勺有机肥,继续给辣椒施肥。“我来吧!”王杨想帮外公干活,却被外公轻轻推开:“你施什么肥啊!这么脏这么臭!再说,你也不会施肥啊!你到边上去歇着,我马上就干完了。”
王杨争不过,只好退到土埂上逗小黑,这小黑已经有六岁了,正值壮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毛发油亮,四肢发达有力,一口獠牙又大又尖,见过它几次战斗,那是勇猛无比,三两下就把其他土狗打败。它现在趴在地上,强壮的身形,就像是一只小号的藏獒。
“走,回家。”外公施完肥,挑着粪桶喊道。小黑立马起身,一个跳跃,就跑到前面去了,王杨和外公也跟着往回走。
外婆正把干稻草放在院坝边上,看见我们回来了,大声朝外公喊道:“老头子,快去田里抓一只肥鸭子,今天给外孙做小煎鸭”,“好叻!”外公应道,放下施肥的家伙什,就到田边把手洗了。
外公洗完手,把鞋子拖在院坝里,赤脚着向养鸭的水田走去。
外婆家门口就有两块不大的水田,这两个水田,现在都栽满了稻谷,稻谷才插秧一个多月,还没有成熟。在靠近猪圈的那块水田边,外公用自己编织的竹篱笆围了十几平方米起来,专门用来养鸭,是正宗的农村麻鸭。
我和小黑也跑过去看外公抓鸭子,十几只鸭子都在水面上嬉戏,外公刚进篱笆,鸭子们就被惊动了,仿佛它们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地四处乱窜,“嘎!嘎!嘎!”地叫个不停。
“汪!汪!汪!”小黑对着鸭子们大声吠叫。
外公很有经验地把鸭子赶往角落,鸭子们无路可逃了,一片慌乱中,有鸭子潜水逃逸,有鸭子扑腾着飞出角落,有鸭子吓傻得呆在原地......
外公看准一只很肥的鸭子,快速地抓住它的颈项,再改为抓它的双翅间,这下就抓牢了,今天中午大餐就是它了,鸭子拼命地挣扎着,但在外公强有力的大手中是徒劳无功的。
小黑看着外公提着大肥鸭上岸来,兴奋地只摇尾巴,它知道今天有香喷喷的鸭骨头吃了。
外公把鸭子提着走进院坝,外婆早就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