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湿淋淋的样子从街上走过,街上的人们对着他指指点点,王杨对此浑然不觉。
到了,二姨家应该就在这个巷口里,迈开脚步走进去......
二姨家的房门紧闭,王杨走到隔壁曾经居住的房间,一推门,门就开了。
房间上面简陋的大竹篾棚、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床下垫的干稻草、床头昏暗的老式白炽灯、破旧的柜子坛子,王杨对屋内物件一一打量,目光赫然定格,只见墙上贴着的日历是二零零二年。
“啪、啪”王杨狠狠得朝自己抽了两耳瓜子,疼、真疼!
自己真是回到了二零零二年了吗?王杨看着日历又哭又笑,哭的是妻子从此要含辛茹苦独自一人抚养儿子成长,儿子从此没有父亲,父母从此失去儿子;笑得是自己大难不死,还可以回到过去重塑人生,弥补前世的种种遗憾。
时间过了许久,身上的衣裤已经有点干了,王杨这才发现衣服裤子都不合身,大了许多......
看着自己这具身体缩水了许多,甚是满意,啤酒肚没有了、皮肤不再黝黑粗糙、眼睛也不再近视......
王杨把衣服裤子脱下来,在床上随便找了衣服裤子换上,别说,挺合身的。
王杨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到回到二零零二年自己能够有什么作为?怎么赚钱?怎么提高学习成绩?怎么追求暗恋对象?慢慢的,凉爽的天气加上身体身心的疲惫,睡意逐渐袭来......
“嘣!嘣!嘣!”,王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这是谁啊!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啊!”王杨边抱怨边起床拉开木门栓。
门口,一张熟悉又年轻版的二姨彭守瑛正横眉怒眼瞪着王杨,彭守瑛大声吼道:“这都几点了,还读不读书啊?还考不考大学啊?就知道睡,睡、睡、睡,以后到天桥下和那些乞丐天天睡,睡个够!”。
王杨似乎没有听到二姨劈头盖脸的叫骂,“二姨,你今天好年轻,也更漂亮了!”王杨看着二姨说道。
“是吗?臭小子怎么今天油嘴滑舌的啊!对了,我真的年轻漂亮了吗?”彭守瑛瞬间变得笑盈盈的,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已经有了几天皱纹的脸庞,用手缕了缕有点发黄的发丝。
“那是当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二十几岁,没有结婚的小姑娘呢!”王杨说完忍不住转过头。
“好啦!好啦!看在你小子这么乖的份上,今天睡过头的事就放过你了,拿着这五块钱到馆子里去吃碗面吧!吃快点,快上课了。”彭守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过来。
“才五块钱,怎么够啊,这么也要十块钱吧!”王杨嫌弃地借过钱,“哟呵!十块钱,也不怕撑死你,就两块钱,不要拉倒。”彭守瑛说着就把递钱的手往回缩.....
“别啊!有总比没有好!”王杨连忙把五块钱攥住。
“对了,二姨,今天是几月几号啊?”王杨急不可耐的问道。
“今天是五月十七号,不对!臭小子,你不会是不知道今天是星期五,要读书吧?你真是睡糊涂了啊?还是读书读傻了?”彭守瑛骂骂咧咧得,王杨吐吐舌头,一溜烟就朝学校跑去。
王杨抛出小巷子后,放慢脚步,看着道路两旁的建筑,曾经只存在记忆里的小商店、米店、农贸市场、简易汽车站、小吃店等,现在就这么真真实实映入眼帘......
王杨在曾记豆花店门口停下了脚步,豆花的清香扑面而来,王杨急忙步入小店中喊道:“老板,一碗豆花、一碗豆浆、一碗米饭。”
“好叻!”老板大声应道。
一分钟的样子,老板就把豆花、豆浆、米饭和蘸水端到王杨的桌前,王杨随即狼吞虎咽起来,豆浆又香又醇、豆花又香又嫩、蘸水香辣可口,不一会儿王杨就把桌上的食物吃个精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老板,收钱!”
“一共两块五。”
才两块五啊,刚刚还对小姨只给五块钱有很大意见的,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二零零二年啊,物价很低很低的,结账后,王杨快步向学校走去。
清晨中的小镇,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干净、平静和安逸!今天应该不是赶集日,人流不是很多,且多数是去上学的中小学生。
在农业银行的三岔路口,水果商贩们占据两旁,只是他们卖的水果品种不似二零二一年那么琳琅满目,品种很单一,大部分就是苹果、梨子和香蕉,还有少量的当季水果。
在老旧的清流河桥上,桥的人行道上被小商贩们占据贩卖各类小商品,桥的那一头全是贩卖香烟的,各类香烟垒成碉堡一般,许多都是前世烟民们趋之若鹜的精品香烟,有红塔山、硬红梅、软红梅、阿诗玛、三五等等,旁边还有几家游戏厅,往前是镇政府,再往里上坡几十米就是王杨就读的中学了。
这所中学是甜城的第十三中学,学校的整体成绩在甜城排名较靠后,每年高考也没有几个人能上一本线,是一所标准的乡镇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