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原来燕王的府邸,书房中,朱瞻基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份奏折仔细的读着。书桌前,站着一个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千户。
“这就是你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朱瞻基看完奏折,似乎不是很满意。
“殿下,时间仓促,卑职调动了数十名属下,以各种身份进入涿州和大树楼桑村,尽可能地打探消息。从探听的消息来看,这个秦睿,一个月以前还是生性木讷的人,转变就在这个月。说是拜了一个师父,满身鲜血的被道士送回家,醒来之后,突然间识字断文,很多学识是卑职没有的听过!他写得那个所谓的阿拉伯数字,除了听过秦睿课的人,整个涿州城没有人认识。他本人从来没踏出涿州一步,这一点卑职可以保证。”锦衣卫千户双手抱拳,躬身说道。
“秦睿那个师父,你们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朱瞻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起来。倒不是朱瞻基信不过锦衣卫,只是秦睿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据查,秦睿的师父叫吴达,一直在保定府、真定府、河间府和北平一带活动,以驱鬼辟邪、给人挑选阴宅为业,没有什么大的本事,都是一些江湖卖艺的手段。”锦衣卫千户的办事效率已经算很高,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查到了这么信息。
“这个叫吴达的,你们找到了吗?”朱瞻基听了之后,还是想见见本尊,问问吴达是怎么给秦睿开智的。
“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正在追查,想必两天之内,可以送到殿下面前。”千户说道。
“加快速度吧!”朱瞻基有点等不及了。
“是,殿下。”锦衣卫千户施了一礼,准备退下。
“刘勇,你说这天下真突然开慧这等奇事吗?”朱瞻基突然开口问道。
“殿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根据卑职所查,秦睿应当就是突然开智,而且精通占卜之道。”被称作刘勇的锦衣卫千户,也是觉得秦睿的经历匪夷所思,人还会那个人,大树楼桑村的所有百姓都确认过了,但忽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常理说不过去,只能用无奇不有来回答了。
“精通占卜之道?”朱瞻基想起了秦睿识破自己身份和断言迁都一事,不免又高看秦睿一眼。
锦衣卫能力非常厉害,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把涿州城给查了个遍,刘勇将秦睿给孙先生、李昌荣、周八垄、柳掌柜、胡掌柜、工匠占卜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正如秦睿所言,句句成真。尤其周八垄的事情,在涿州城已经家喻户晓了。
听了刘勇的话后,朱瞻基停下了脚步,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天空中的明月,陷入沉思。
忙完了夏收,秦睿带上秦兴文、王有徳去了涿州城,他可不能真等着朱瞻基送银子来,然后再开工。这种事就算朱瞻基有心送,秦睿都会觉得烫手,大家都懂得。
“曲大叔,这就是涿州所有的木匠?”曲老汉家的院子中,秦睿看着院子中的人,有点心塞,连师父加徒弟不到50个人。
“是呀,秦小哥,能干的都在这里了。”曲老汉把自己的老脸都豁出去了,低三下四的恳求,才把所有人都集中了起来。
“人太少了啊!”在秦睿的规划中,家具厂至少300人,倒不是秦睿想做得很大,在纯手工时代,生产效率和后世的机械自动化时代,差了几万倍,光一个锯木头,就得耗费几十个人。
听了秦睿的话之后,曲老汉有点想骂娘了,自己低眉顺眼的将人请来,秦睿还看不上眼,一肚子憋屈。
“各位师傅,今天小弟请曲大叔邀请诸位来,是有一件事与大家商量,小弟准备在涿州城建一个家具生产厂,想邀请各位师傅加入到小弟的家具厂。师傅每月三两,徒弟一两,每天工作五个时辰,如果有加班,会有补贴。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根据技能重新定工资,上限一个月八两。厂里管一日三餐和住宿,有高手坐镇指导干活。”秦睿抛出的条件很诱人,徒弟在这个年代是没有工资拿的,前三年都是白干活,师傅只管吃喝。
自古以来都是“少木匠,老先生”,木匠都是要出力的活,刮拉凿砍锛,刨锯锤钉雕,没把子力气怎么干?等到年纪大了,学得好还能当个师父教人,学得不好只能退出这一行。
秦睿给的上限八两,已经算是很高的薪水了,一年下来也有百两收入,一个师父带一群徒弟,一年都不一定能有百两收入,当然了前提是要有本事,秦睿又不是慈善家。
众人一听,心里不禁心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曲老汉出面也没跟当师父的人说秦睿的目的,只是说有个大主顾想邀请大家见见面,谈谈生意,结果秦睿直接想把大家伙都一锅端了。
“这位小哥怕是没睡醒吧?这大白天的就说梦话,也不怕大家笑话!”中间一个四十岁的老师父,一脸不屑的说道。
“哎呀,也对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些银子是不是假的啊?”秦睿听了之后,一脸坏笑,打开了随身带来的一个箱子,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