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汪汪汪!”
伏尔加在板油路上飞驰着,后座上的黑白二犬各自霸占了一个窗口,目瞪狗呆的望着飞速闪过的街景。
太刺激了!
“傻狗!”
被小倪抱在怀里的鸟笼子中,顶着一撮呆毛的八哥口中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脏话。
“丹陛桥是连通圜丘坛和祈谷坛的一条大道,三百多米长……”
正在跟桂枝姐讲着天坛景观的小倪面上笑容瞬间凝滞,转头看向一脸心虚的开着车的丈夫,瞪着美眸,鼓着粉腮,气呼呼的道:“楚恒,你以后能不能别在小八面前说脏话了?你瞧瞧都跟你学成什么样了!”
小八是倪映红给八哥起的名字,也是一道保命符,简单明了,还很好记。
“我以后注意,以后注意。”楚恒一脸讪讪,心里暗骂这傻鸟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小倪这些日子教了它好些话,愣是一句没学会,他就无意的说了句脏话,丫转头就特么学会了!
“你再说脏话,我跟你没完!”
小倪娇滴滴的剜了他一眼,转头又跟面带笑意杨桂芝聊上了:“那块还有个三音石,就在皇穹宇那块,你站在那块石头前说话,能听见三声回音儿。”
说到这里,倪映红突然停了下来,她想起了跟丈夫第一次逛天坛的时候,俩人在三音石前示爱的场景,一瞬间身上就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为何,当初她还觉得那事挺浪漫,可现在一回想,却觉得好傻,好尴尬。
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呢?
真丢人!
于是乎,小倪赶紧转移话题,不想再回忆那個尴尬瞬间,
她会有这种想法,跟氛围跟心态有很大关系。
就比如说,在某种特定时刻,你扇媳妇俩大嘴巴,她会觉得这是情调,很刺激。
可你要换一个时候再扇,准特么跟你丫离婚!
……
二十分钟后,伏尔加来到天坛外面。
楚恒把车在门口停好后,一大家子人畜从车里下来,然后就一头扎进天坛,开始四处乱逛。
那小两口子提笼牵狗的走在前头,信步闲庭,有说有笑,后面的拎包老妈子瞪大眼睛东张西望,好似旧时某位乡绅家的子弟出游。
几人一路走马观花。
将百花园、万寿亭、祈年殿、皇乾殿、皇穹宇、回音壁、圜丘、三座门、斋宫等名胜古迹全都瞧了个遍。
故地重游的楚恒两口子虽然少了新鲜劲,但也别有一番感触。
至于说杨桂芝,那就不用多提了,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大城地界的她,在这些古老雄伟的建筑面前,也只能一个劲的震撼了,最多就是来上几句唉呀妈呀,老天爷之类的感叹词。
一家人走走停停,最终来到杏花林边上的一片比较开阔的草地上。
这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回暖,虽然树木还是枯黄,但一些青草已经偷偷摸摸的露出了头,那一片片灰扑扑的草地上,时不时地会冒出一点绿意,虽然不多,但也让受够了以灰白为主色调的冬季的一家人觉得很新鲜了。
“就这吧!”
逛了半个下午,早就饥肠辘辘的楚恒劲儿劲儿的走到杨桂芝身边,帮着她一块在地上铺上餐布,然后又取出一摞盘子摆上,接着就该是往出倒腾食物。
糕点、蜜饯、黄花鱼罐头、午餐肉、生火腿、饼干、葡萄、甜杏、李子等等一些当下普通人家不多见的吃食被一一摆上餐盘。
“真好!”
蓝天白云下,小倪懒洋洋的坐在餐布上,笑眯眯的望着不远处嬉戏追逐的俩狗子,瓷白的脸蛋上两只梨涡又深又圆,她手里拿着一块槽子糕小口小口的咬着,温暖阳光从斜刺里落下,柔柔的和风吹乱了她的青丝,也让她身心都松弛了下来。
楚恒就躺在媳妇紧实丰满的大腿上,仰望着头顶的碧空,嘴里啃着毛桃,静静地凝视着缓缓移动着的白云。
这一刻,他忘却了所有琐事,所有烦恼,就这样专心致志的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杨桂芝一头雾水的坐在一旁,她瞧了瞧一脸享受的两人,又看看旁边光秃秃的树林,以及跟村里哪知得病的癞皮狗的屁股似的,这一块那一块的草地,想不明白这地方到底哪好。
……
傍晚,残阳如血。
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楚恒一家人从天坛回了小梨花。
而与此同时,外交部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一些手头上没有急活的职工们,三五成群的从大楼里出来,乌泱泱的涌出单位。
顷刻之间,白日里热热闹闹的大院,就冷清了下来,只有剩下几个有紧急任务的办公室里还能看到几个人影。
此刻。
酒庄项目组办公室的对面那间屋子里,大表姐正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