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幽暗的屋子里,秦淮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的身边,一名男子鼾声如雷,四十多岁,肥头大耳,身宽体胖,并不是她的姘头李富贵。
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的香味……
经久未散!
秦淮茹此时仰躺在床上,圆润白腻的香肩半露,勾人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出神的凝望着四周将她紧紧包裹着的无尽黑暗。
此刻她在思考着自己的退路。
今天下午从杜家那里离开后,这个聪明的寡妇便已经不在对杜浩寄予希望,开始着手自救。
而她思来想去,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却只有两条路了。
要么想办法让贾老太太彻底醒不过来,来个死无对证,要么就带着闺女、儿子们远走高飞,躲得远远的。
可对她来说,这两条路,哪一条都很难。
她下午去医院看了,贾老太太身边一直有警察守着,而且病房里也还有不少其他人,她基本上没有动手脚的机会。
再有就是孩子那里,也一直有人看着,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也是千难万难的。
“哎!”
秦淮茹幽幽叹了口气,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信了那些人的邪,上了贼船!
早知道会发展到今天这個地步,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给她吃,她做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承担。
时间就这样分分秒秒的流失着,不知不觉间,一抹晨曦悄然从窗帘的缝隙中照着进来。
彻夜未眠的秦淮茹眯了眯眼睛,转头望向窗外初升的旭日,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她缓缓的坐起身,看了眼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男人,随即便从床上下来,到衣柜里找出一身衣裳,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
窸窸窣窣声中,床上的男人被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边,却摸了个空,男人顿时清醒过来,侧头看向已经穿戴好的秦淮茹,看着那具哪怕在衣服下也依旧遮掩不住丰腴身姿,他的心中立即浮现出昨夜里二人的缠绵,心头不由一荡。
“怎么起这么早?”
男人淫笑着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秦淮茹,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在睡一会。”
“滚!”
秦淮茹冷着脸挣开他,回身就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啪!”
男人被打的一懵,随即大怒,你一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怎么敢啊?
他抬起巴掌就要打回去:“臭娘们!”
“唰!”
秦淮茹一脸疯狂的从怀里摸出一把剪刀,顶在了男人的心窝,剪刀的尖端已经刺入皮肉,他红着眼珠尖声喊道:“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捅死你!”
男人顿时僵住,感受着胸口上的刺痛,看着她疯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憷。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别乱来!”
他果断的选择了认怂,阴沉着脸后退几步,找到自己的衣裳迅速穿上,随即快步出了屋里。
隐约间还能听见一些类如走着瞧,有你好果子吃之类的狠话从外面传来。
秦淮茹却充耳不闻,重新整理了下衣裳后,她再次走到五斗橱前,取出那个藏钱的盒子塞进她时长背着的挎包,最后又走到床边,从床底下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一个小纸包,这是之前家里闹耗子时,她用剩下的耗子药。
把纸包也揣进包里后,她便背上挎包从屋里走了出来,临出门前,她回身望了眼这座小院,便毫不留恋的骑着自行车前往大杂院。
到了地方后,秦淮茹没有进院,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不受待见,于是就把车停在了院门口,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外等待着。
期间,有一些上班的邻居发现了她,当即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可她却犹如站在另一个世界一般,任凭他们如何嘲讽、挤兑,都没露出一点愤怒的表情,好似没听见似的
如此过了一会后。
秦京茹欢欢喜喜的推着自行车出来准备去上班,见到秦淮茹戳在门口,忙走了过去:“姐?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要看棒梗他们?我这就给你叫去。”
“我不找他们,我找你。”秦淮茹笑着拉住她。
“找我?”秦京茹疑惑的望过来,眨着乌黑的眼眸:“找我什么事啊,姐?”
“这个给你。”秦淮茹将铁盒塞到妹妹手上,笑盈盈的道:“这里头是姐这些年攒下的家底,你好好收着,要是过几天我再来,你就再给我,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回不来了,你就拿着它帮我把那几个孩子照顾好。”
秦京茹愣愣的捏着铁盒,已经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姐姐这是在托孤,她赶忙拉住秦寡妇的手,急声问道:“出……出事?出什么事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