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病房里,腾立一脸悲愤的将自己挨打的经过讲了出来。
他不是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红旗木材厂,想再找找他们厂长做做工作嘛。
没成想那孙子早上竟然没去,于是不愿放弃的腾立就只能在厂里等着。
而他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那位厂长醉醺醺的带着一大票人回来了。
枯坐了一上午的腾立自然也是心中有气,上去说了几句话,双方就吵了起来,然后喝多了的厂长也不管他什么身份了,一声令下带着一帮人就把他围住好一顿踢,打的是屎尿齐流啊!
而打完人之后,他们更是嚣张的把受伤不轻的腾立丢到了厂门口,任其自生自灭,要不是有一位木材厂职工看不过去,偷偷帮他联系了家人,现在楚恒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火葬场了!
“很好!”
楚恒听完后,脸色更冷了,心中出离的愤怒,磨了磨后槽牙,低声对腾立安抚道:“您好好养病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说完,他缓缓直起身,又跟其他人交代了几句,问了一些事情,便转头离开了病房。
浑身煞气弥漫!
他娘的!
老子想做点正事咋就这么难呢?
……
新年将近,不少精打细算的主妇都翻出了攒了一年的细粮票或粮本,想趁着新年抢购风潮还没来临之际,先买点面粉回去,以免到时候粮食不够,抢不到面粉,家里吃不上饺子。
孩子们一年到头可就盼着这一天呢!
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是以,现在的三粮店要比往日忙碌了许多,客人虽不至于摩肩擦踵,但也算得上是络绎不绝了。
以至于,孙大姨她们连午间的茶话会都取消了!
“突突突!”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在街上响起,附近的各商铺职工跟街坊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都知道是辣个树叶一般的蓝银又特娘了来了!
“嘎吱!”
黑亮的伏尔加如闪电般驶到粮店门前,稳稳一個急刹停住。
“碰!”
楚恒推开门从车里走下来,先瞥了眼店里忙的脚不沾地的孙大姨她们,随即转头环顾了下四周,抬手对旁边一位从旁边巷子里探出来的脑袋的青年招了招。
青年正是那些负责保护小倪安全的杜三小弟中的一位,见状赶忙对巷子里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少顷。
青年来到楚恒面前,恭恭敬敬的站定:“楚爷!”
楚恒直接对他吩咐道:“你去通知一下杜三,让他马上来这里见我。”
“唉,知道了。”青年忙点头,随后又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去吧。”
楚恒甩给他一盒烟,挥挥手转身进了三粮店。
此时孙大姨她们都很忙,根本没空搭理丫,见他又来了,抬抬手打个招呼,转过头就各忙各的去了。
这孙子有时候一天能来好几趟,比在这上班的时候见得都勤快,真没啥好客气的。
楚恒也不去打扰他们站在门口望着里头的繁忙景象,矫情的唏嘘着。
去年今日,他也是其中的一员,虽然忙碌、劳累,但也很欢乐。
因为那时候他的欲望不多,就一心一意的想着搞钱,搞吃的,搞倪映红,只要满足了这三点,他就很高兴。
现在呢?
权,他成了副所长,江湖地位更是攀升到九层楼那么高!
钱,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数字,嗯……就等多年后提现了……
女人,他更是不缺,不光家里有个正房,单位上一个二房,毛子那头还养着一匹大洋马。
这要是换做旁人,可能会美死。
可楚恒却觉得很孤单,没有同行人,也没有以前快乐了。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苦恼吧?
周子曰,有意的必有一失,越长大,越孤单。
树人先生诚不欺我啊!
丫长吁短叹了一阵,就溜溜达达的去了后屋,打算找媳妇跟韩大姨她们聊会天去。
没成想,这俩人比孙梅她们都还忙,算盘珠子巴拉的都要冒火星子了,于是丫一进屋,就被抓了壮丁。
“哎呀,你来的正好!”
小倪一脸惊喜的把丈夫拉过来,将一份账本跟算盘塞到他手上,可怜巴巴的哀求道:“所里抽风,下午来个通知,说明天要对账,我们这还有不少没弄完呢,你帮着一块拢拢账吧。”
“行吧,行吧。”
楚恒看着娇滴滴的小媳妇,能说什么?舍得说什么?
只能一脸无奈的拉了凳子过来,跟小倪还有韩大姨俩人在办公室里啪啪啪的算着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