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天亮还早,城里那些早点铺子都还没有开门,亦或者是已经开门却没营业,所以楚恒从张一眼这出来后,便奔着东来顺去了,准备先去取车,然后再去给媳妇买早点。
时间刚刚好。
许是为了节省电力,街上路灯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熄灭的,他这一路走来,不管到哪都是黑漆嘛乌一片,行人更是少得可怜,好久他才能碰见一两个,有的打着手电,有的提着马灯,昏黄的灯光根本照不了多远,离远了看着就跟两只鬼火在上下摇曳一般。
有点慎得慌!
“嘶,真特么冷啊!”
丫蹬了一会车,身上的军大衣就成了摆设,寒风从衣裳的各处缝隙里钻进来,不停地掠夺着身体中的温度,把他冻得跟三孙子似的,哆哆嗦嗦的踩着车,不知道还寻思是哪位身残志坚的同志带病上岗做奉献呢!
啧。
要说这人啊。
还真是由奢入俭难。
想当初他刚穿越的时候,见天起五更爬半夜的往鸽子市跑,也没觉得怎么冷,现在刚没了开车,丫就开始有点受不住了。
“嘎达嘎达……”
为了早点回到暖乎乎的车上,楚恒哼哧哼哧的猛踩起自行车,链条都给蹬出了火星子。
用了差不多十五六分钟,丫就到了地方。
远远地,看着静静伏在饭店门前的大家伙,他第一次感到了亲切。
一切他都没把这破车当成一回事,这一次短暂的分别,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离不开它了。
要么怎么说人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呢。
“哎呦,我的小宝贝啊,可想死我了!”
楚恒飞快骑车来到车边,先拿出钥匙打开后备箱,把自行车塞了进去,然后一溜烟钻进了车里。
在外头冻了一夜,其实车里也挺冷,不过胜在没有风。
楚恒跟看家亲媳妇似的,抱着方向盘狠狠亲了一口,又费劲巴拉的打着火后,坐车里缓了一会,等车子预热好了才驱车离开,直奔护国寺小吃店。
他到地方时,饭店倒是开门了,屋里亮着灯,不少人在前后忙活。
“碰!”
在门前停好车,楚恒拎着一兜饭盒从暖乎乎的车里出来,小跑着钻进店里,径直来到一位长着颗媒婆痣,身材瘦巴巴的大姨面前,把饭盒递过去,利索的报了一堆菜名:“大姨儿,受累,给我来一份炒肝……”
大姨好像更年期到了似的,都没等丫把话说完后,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抬手直直对面墙上,黑着张欲求不满的脸:“你眼珠子长裤裆里了还是怎么着?没看见上头写着营养时间呢吗?出去!”
楚恒也瞬间脸黑。
他顺着大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头写着营业时间早五点半到下午三点,边上的墙面上还贴着几个红底黑字的警示语。
严禁无故打骂顾客!
嗯,字面意思,有顾就可以打,可以骂……
惹不起,惹不起!
在这地方,连他这什刹海上牛逼哄哄的大声恒也得怂,丫只能无奈的收回饭盒,一句狠话没敢说,转头在一众饭店职工的嘲讽目光中灰溜溜出了门,一溜烟的又钻进车了。
“特娘的,老子早晚收了你这破铺子!”
楚恒骂骂咧咧的摸出烟,抽了几口后,便从仓库里翻出打邓家老宅下取的一只哥窑瓷盘,美滋滋的端详着,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怪笑。
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五点半。
楚恒忙收起盘子,再次领着饭盒下车,进了饭店。
这一回那些服务员倒没什么理由为难他了,磨磨唧唧的等他们装好东西后,他就赶紧拎着网兜离开。
“突突突!”
伏尔加留下一串尾气,飞快驶离护国寺,一路穿街过巷,很快便回到了小梨花。
这时候街坊们已经有不少起床的了,公厕外面都排上了长队。
楚恒回到家时,姥爷也醒了,正准备打水洗漱。
看到这货一脸疲惫的从外头进来,老爷子顿时愕然:“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儿半夜,您洗着吧,我去叫倪映红。”楚恒随手把网兜放到桌上,哈欠连天的回了东屋。
小倪此时还在睡,煤球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灭的,屋里冷嗖嗖的,姑娘把被子紧紧缠在身上,就露出一個脑袋瓜,像一只正在吐丝的蚕宝宝。
见此,楚恒脸上露出一抹柔情,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低头亲了媳妇一口:“起来吧,早点买回来了。”
“唔~”
小倪姑娘迷迷糊糊睁开眼,没怎么睡够的她怔怔看着丈夫那迷人的俊脸愣了一会,伸出两条雪白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腻腻呼呼的狠狠地亲了一口,才从被窝里钻出来穿衣服。
哎呦。
这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