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所长马洪黑着一张脸从外面回到粮管所。
他刚去局里挨骂回来……
那几个丫的又是偷粮,又是杀人抛尸的,事情可不小,影响也非常坏,引起了不少关注。
而马洪作为六区粮管所名义上的第一负责人,自然要但一部分管理不严的责任的。
这不,中午刚刚把事情上报到粮食局,他就被暴怒的楚建设叫了过去,不仅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通狠批,还做了一个深刻的检讨。
而且这事还引起了连锁反应,现在粮食局已经开始研究,要彻查各单位职工盗用公家车辆以及偷到粮食的问题,估计到时候得有不少单位的司机被处理。
毕竟,公车私用这事已经成了潜规则,哪個司机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我特么什么命呢!”
办公楼下,马洪哀怨连连的从自行车上下来,真想抽楚恒几个大耳刮子解解气。
特娘的你丫跟冯国富掰手腕玩,怎么到最后反倒老子跟着吃了挂落?
这不坑人嘛!
想到此处,他又怨起冯国富来。
那丫实在胆大包天,偷卖粮食,杀人抛尸,哪个罪过都不轻,就现在这种情况,都已经够吃一斤花生米了。
真儿真儿的狗胆包天!
甭说他老丈人已经下来了,就是还在位,也不敢管这个事!
“哎,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马洪唉声叹气的从车上拎下提报,抹身去了后院,关押冯国富那几人的地方。
粮管所保卫科并没有专门关押人的地方,是以他们就腾出一间仓库,把那几人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那间仓库,跟车队挨着不远,马洪过去时,有不少闲着没事的职工围在仓库外头,透过窗口对里面指指点点,乱糟糟的讨论着。
今天中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这帮人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本以为楚恒跟冯国富直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弈,没成想人家一回来就把那姓冯的给拿下了,并且把胆大包天的把区里来的大领导给丢出了粮管所,关键人家还屁事没有!
这不仅让职工们对大声恒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知。
再之后,又接连爆出冯国富等人偷粮、杀人等大瓜。
哎呦!
这可是把所里一帮吃瓜群众兴奋的够呛。
往后一个月的谈资都在今天了!
而同时呢,他们对于楚恒的态度,也在之前的爱戴上,添了一分敬畏!
别看丫整天笑么呵,好像谁都能给他俩大逼兜似的,可真动起手来,遍是雷霆手段,直接就奔着要人命去的,不给你一点反弹的机会。
妥妥的笑面虎一个!
“散了散了,不好好上班跑这来干什么?”
气不太顺的马洪耷拉着脸走过来,把人驱散后,敲开仓库大门进到里面。
这间仓库原先是堆放杂物用的,此时腾出大半,用来看押冯国富等人。
马洪进来时,冯国富那几人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墙边,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跟刚让水跑了半个钟头的茄子似的。
他们旁边,则是负责看守他们的保卫科人员,十几条膀大腰圆的汉子,或坐或站的把人围在中间,且由分管保卫科的副所长魏华领着保卫科长袁春亲自坐镇。
态度不可谓不重视!
额……
也有不重视的。
里头堆积杂物的角落里,楚恒正拉着岑豪嘀嘀咕咕的聊着晚上约架的事情,一脸的兴奋劲。
这俩货,都长着一身不安分的骨头架子,俗称逆骨,亦或者说叛逆心。
“都打起精神来,看这几个犯罪分子看好了,等会公安局就来领人,可别临了再闹出什么乱子!”马洪叮嘱了魏华等人一番后,瞥了眼角落里聊得起劲的楚恒,没好气的问道:“你小子不在办公室里呆着,跑这干嘛来了?”
“有点事找岑豪。”
楚恒笑么呵的看过来,随口问道:“那头完事了?”
“完个屁事,明天局里要开大会通报,我还得当着所有人的面作检讨,之后还要系统内自查!”马洪气呼呼的走上前,叉着腰,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把在楚建设那受的委屈全倒了出来:“他娘的,你说你小子,要么不来上班,来了就惹事,一天天就特么不能给我省点心?我也是倒了八辈子,怎么摊上你这个祸害!”
“诶?您这话就不对了啊。”
楚恒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反驳道:“我这也是做好事啊,往小了说是为咱单位铲除了一颗毒瘤,往大了说就是为了社会的繁荣安定做了贡献,您这不仅不鼓励我,反而还埋怨上来,同志,您这思想觉悟很危险啊,改天我高低给你上一堂政治课!”
他这一上纲上线,马洪立马就没脾气了,黑着脸瞪了这货几眼,强忍着抽他几巴掌的冲动,最后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