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钱。
是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是一大家人小两年的口粮钱,再添点钱,都能买三大件里的手表了!
可谓是一笔大钱了。
今儿在座的这些人,除了几个手底下养了佛爷的,大多数就是攒一年都攒不到这么多。
那些有工作的,发了工资首先要上交家里一部分,剩下的他们还得拿来与朋友交际,今儿你请我吃一顿,明儿我请你喝一口,一個月下来,根本就剩不了多少。
至于说那些因为某些原因待业在家,只能靠着补助活着的,那就更别提了,能吃饱饭他们就谢天谢地了,哪还能存下钱?
是以,在听到楚恒竟然愿意赔偿一百块医药费后,许多人都心动了。
没谁愿意跟钱过不去不是?
再有,人家楚大佬已经拿出了诚意,递上了台阶,你还咬着不放,那可就是真不给面子了!
而且你就算是不和解又如何?
没听人楚大佬说,岑豪是他的人了么?
那找岑豪麻烦,可就是找大声恒麻烦。
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包括严书在内,谁敢说能掐得过他?
到头来不还是老老实实的憋着嘛!
所以啊,还是赶紧拿钱和解拉倒,还能卖人家一个好。
只是,谁先做这个吃第一口螃蟹的人呢?
表面上,他们可还是同仇敌忾着呢,要是答应和解的话,可就有点不够义气了,往后肯定会被数落。
是以,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第一个站出来。
尽管那些钱真的很诱人。
“今儿我就卖楚爷您个面子,饶这姓岑的一回。”
半晌后,终于有穷鬼忍不住诱惑率先来到楚恒面前,接过一百块的医药费后,乐滋滋的退了回去。
其他人见已经有人打头了,也陆陆续续的过去取钱。
“谢楚爷!”
“也就是看楚爷您,换旁人我非跟丫死磕!”
“姓岑的,你能遇见楚爷,那是你八辈子的福分!”
“你丫捡了一条命,偷着乐去吧!”
……
听着这些屁话,楚恒忍不住对这帮孙子丢出一个又一个白眼。
四九城的顽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死鸭子嘴硬!
打架输了临走都要放几句狠话。
像这种自认为己方占理的事情,那更得痛快痛快嘴了。
就这样过了整整十分钟后。
那五十多位顽主里,已经有四十多位领走了医药费。
仅剩下九个抱有别样目的的人站在哪里没有动,一个个冷着脸,咬着牙,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楚恒皱眉看向他们几个。
“对不住了楚爷,我是绝对不能放过岑豪的,我这条瘸腿,可就是拜他所赐,要是不废了他,我这辈子睡觉都不安生!”一名精瘦的青年咬牙切齿的拍了拍自己的刚刚还健健康康的左腿。
楚恒瞥了青年一眼,稍稍一回想,便想起了岑豪之前交代出的与这些仇家们的龌龊事中与这人有关的那部分。
旋即就见他冷冷一笑,指着青年说道:“张禄,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因为喝多了扒人家姑娘裤子被岑豪捅的吧?”
“对,当时他事后还去威胁那家人,不让他们报警!”岑豪一脸鄙夷的撇撇嘴:“他们大院里就生产这种垃圾!”
众顽主脸色齐齐一黑,很想反驳又没那个脸张嘴。
因为楚恒说的是真的……
老底被揭穿的张禄目光闪躲了几下后,便瞪眼狡辩道:“放屁,老子从来就没干过这种事。”
“得得得,快别在这犟嘴了,都是一个圈里的,你觉得什么事能瞒得住?”楚恒厌恶的睨了他一眼,旋即又伸手指向其他还在坚持的人。
“李国,你是因为打女人被揍的吧?”
“陈山,是你主动去找岑豪麻烦反被打的吧?”
“还有卢大志,你丫是因为偷看女澡堂子被抓挨打,怎么还有脸站在那?”
……
楚恒挨个点了一圈名,将他们干的那些混蛋事尽数的给讲了出来后,脸色忽的一冷,哼道:“一个个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在兄弟情分上,不愿意跟你们掰扯,你们自己因为什么挨揍的还不知道?竟然还特么有脸跟我嚷嚷?”
“老子给你们台阶你们不要是吧?”
“死磕到底是吧?”
“成,这仇老子接了,也别说我欺负人,现在你们赶紧回去叫人,完了今晚上十二点,城外枣树林茬一架,老子输了,岑豪你们带走,你们丫输了,这事就此翻篇,谁敢再找他麻烦,那我就跟他死磕!”
那九人闻言,瞬间就慌了。
他们之所以站到最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