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二百三十五块六毛三!”
半晌,倪映红终于数完了钱钞,如此巨款让姑娘的手都有点抖。
同时,这十足的火力也让她对俩人的未来充满了底气。
荣升为小款婆姑娘喜滋滋的放下手上的钱,她扭头看了眼呼呼大睡的汉子,怕吵醒他,轻手轻脚的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装行李的小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个荷包。
荷包里装着楚恒送她的那只手绢,手绢里包着她偷偷攒下的五十三块二毛六的私房钱。
拿出钱,又把手绢放回荷包后,她重新回到桌前,把两份钱放到了一块,然后又接着数那些票。
“一斤粮票,两斤粮票……”
许久又许久后,终于数完了的姑娘又开始对着那些钱票跟金条发愁,她双手托着腮,愁眉苦脸的看着那只紫檀匣子,觉得放哪里都不把握。
这么老些钱,万一要是遭了贼,或者失了火,她哭都找不着调。
姑娘冥思苦想着,忽的眼睛一亮,抹身跑去厨房,找来了两个铝饭盒。
她先把金条放进一个饭盒,又把大部分钱票放进另一个,紫檀匣子里只留下一百块多块钱跟一些日用的票证。
旋即她就拿着装金条的饭盒跑到外屋,找来一个小铲子蹲在角落里,撅着浑圆的翘臀从地上抠砖块。
抠了许久她才抠出一块砖,然后把饭盒放进去,盖上砖块重新掩好,竟看不出半点痕迹。
嘿,真是个藏钱小能手。
弄好后,倪映红心满意足的拍拍脏兮兮的小手,抹身回屋洗了洗手,又把另一只饭盒藏进了衣柜最底层,上面还压了箱子跟数件衣服。
非常地稳妥。
紫檀匣子则被她放到了五斗橱里,这小钱以后就是她家以后明面上的财产了,随用随取。
看给姑娘飘的,一百多块都成了小钱了!
折腾了这么半晌,倪映红也有些乏了,于是就颠颠跑到床上,枕着汉子的胸膛,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美滋滋的闭上了眼。
柴米已无忧,剩下的就是没羞没臊的过日子了!
小两口胡天胡地的睡到三点多钟时,家里房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恒子在家吗?”
俩人同时被惊醒,望着彼此,相视一笑,楚恒温柔的吻了下姑娘洁白的额头,起身去外屋开门。
“那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来人是那清远,老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满脸歉意的对他抱抱拳:“实在对不住,单位派我下乡收物件去了,我这才回城里,没来得及赶上你婚礼啊。”
“谁还没个急事了,没赶上就没赶上,快进屋。”楚恒不在意的笑笑,侧身把老头让进来。
俩人来到里屋,倪映红温婉的对老头笑了笑:“那爷您坐,我这就去做饭,一会您跟楚恒喝点。”
她是认识那清远的,知道自家汉子跟他关系不错。
“可别麻烦了,我坐会儿就走。”老头急忙摆手。
“走什么走,喜酒你都没喝上,今儿必须好好喝点。”人家回城就过来了,楚恒哪能让他走,转头对姑娘道:“媳妇,碗橱里还有点羊肉,你去李婶家要点雪里红炒了,那爷爱吃这口。”
“唉。”倪映红笑着应了一声,抹身忙活去了。
“太麻烦了。”那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行了,咱爷们就别在那虚头巴脑的了。”楚恒给老头递了根烟,又拿出火机给他点着,起身找来俩打茶缸子,放上茶叶倒上水,“咣当”一些放到老头面前,大咧咧的道:“别嫌弃啊,我这没您那雅致,将就喝点。”
“这就挺好。”老头笑呵呵的抽了口烟,将一直提在手上的画轴交给他:“这是给你的贺礼,瞧瞧喜欢不。”
“哟,那我得好好瞧瞧。”楚恒连忙双手接过来,然后起身去拿来一块抹布,擦干净了桌子后才把画铺上展开。
是一副观音送子图,作者是清代画家黄鼎,而且还是晚年羧化,笔墨藏劲,画品超逸,画中观音神圣肃穆,娃娃白胖可爱,可谓是咄咄逼真,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画值多少钱不谈,主要是这寓意应景,楚恒眉开眼笑的看着画,不住的点头:“您有心了,这画不光我喜欢,我媳妇肯定也喜欢。”
“喜欢就成。”
那老头笑着端起茶缸喝了口,便习惯性的开始现场教学起来。
说说聊聊间,时间匆匆流逝,麻利的小倪姑娘很快就做好了饭菜。
主食是中午剩的两盒面馒头,热一下就能吃,菜做了两道,一个羊肉炒雪里红,一个大葱炒鸡蛋,楚恒还开了瓶茅台。
待遇相当不错。
等吃饱喝足后,那老头也很识趣的告辞离开了,人家新婚燕尔的,咱这老帮菜就在这打什么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