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什么事,小伙又跟老汉在棋盘上推了会车。
也不知道连老头是在哪进修了还是怎么的,今天他的表现甚是神勇,不一会就把小伙杀得丢盔卸甲。
“不玩了。”
又战败一局的楚恒蔫头耷脑的丢下棋子,拿起烟点了一根,闷闷不乐的吧嗒着。
连老头美滋滋的喝口茶,相当的得意:“你小子服不服?”
为了这一天,他可在家看了好几本棋谱呢!
“今儿状态不好。”
输给臭气篓子的楚恒越看老头越闹心,索性就起身出了办公室,眼不见心不烦。
“我出去透口气。”
他晃悠悠来到前屋,找倪映红说了会小话,等姑娘忙起来了,又溜溜达达的去了街上。
习惯性的来到副食店看一眼,那窗户根底下,终于有了一个圈!
“又要起五更爬半夜喽。”
楚恒笑呵呵的走过去,迅速抹掉上面的印记后,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前溜达,碰见熟人了就驻足扯会闲篇。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聊聊,渐渐地就逛到了文物商店门前。
这时候的文物商店基本是不对内开放的,大多数情况只有外宾能进,为的是从这些老外身上赚一点宝贵的外汇。
说来也巧,楚恒刚走到这,就见到一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从商店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精美的青花大盘子。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鸽子市捡漏来的洪武青花坛子。
“要不,让专业的给鉴定鉴定?”楚恒有些心虚的嘀咕着,他就一个玩上周古董的二五眼,自是不敢完全确定那件青花坛子的真假的。
迟疑了一阵后,他还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取出了青花坛子,一头钻进了文物商店的收购部。
文物商店有两个门市,一个销售部,只对外宾或者有特殊需求的干部开放,一个就是收购部,负责收购民间的文物古董。
楚恒进来时,正好店里没客人,就一个带着厚底眼镜的斯文中年人与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叟在柜台后面研究着一只掐丝珐琅小碗。
听见有人进门,斯文中年人扭头望了过来,见他手上提溜着青花坛子,便将手上的掐丝小碗交给老者,起身来到柜台前。
“您把坛子放这,我瞧瞧。”中年人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实木的柜面。
“好嘞。”
楚恒小心翼翼的将坛子放到柜台上:“您给个价。”
待他放稳了,中年人才轻轻拿起坛子仔细的端详,看了一会后,他就开始不住的点着头,好像很看好的样子。
楚恒见此舒了口气,觉得应该是真的,自己没走眼,心里得意的不行。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那中年人扫了眼坛子抵款后,眉头就突然皱了起来,满脸嫌弃的把坛子放回柜台,笑着跟楚恒报了个价:“您这坛子,三块钱我们收了。”
“啥玩意儿?”
正高兴着的楚恒诧异的看着他,洪武的青花就值三块,这年头的古董也太便宜了吧。
旋即他又心中一突,产生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不会又特么收个假的吧?
楚恒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指了指自己的坛子,对中年人询问道:“我……我这是洪武青花不?”
中年人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您想什么呢,这清末仿的,真要洪武青花,少说也得一百多。”
“清末?”
这一句话就好似晴天霹雳,打的楚恒心灰意冷,脸色都黑成三个倪晨,看都不愿再看那破罐子一眼,摆摆手道:“卖了,您受累给开个票。”
“得嘞。”
中年人提起坛子放到一旁,麻利的给开了张单据,末了递给他三块钱:“您拿好。”
楚恒拿着钱,恍恍惚惚的走出收购部,等到跟前没人的时候,他满脸羞愧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再特么花钱买古董我就是狗!”
特娘的,跑六十年代都能收个赝品,丢死个人啊!
我楚上周不玩了还不行嘛!
带着悲痛的心情,楚恒又兜兜转转了几条街,最后驻足在了信托商行门前看起了热闹。
这信托商店有些类似于旧时的当铺,负责收售或寄卖各类有价值的二手物品,不过这个是属于国营的。
里面卖的东西也都是老百姓家里生活用品,多是一些家具,自行车,衣服,皮袄,被褥,手表,相机,留声机,冰刀之类的旧物。
六七十年代可以说是信托商店的黄金时期,这年头人们的工资不高,物资还匮乏,大多东西都是凭票证供应,有时候你就是有钱也不见得就能买到东西。
而信托商店里的东西都是旧物,便宜还不需要票,所以深得一些手头拮据的老百姓的喜爱,生意也非常红火。
这生意好自然就有人惦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