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见了!
晨曦微亮之时,游小刀循着那逃犯的足迹一路搜索,却并未发现对方的身影。
这莽山之中,地势陡峭,可供逃走的路线并不太多。
以他的脚力,仅需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将追踪范围搜索干净。
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那种状态之下,他不可能远离,莫非……”
“藏起来了!”
“喜欢玩捉迷藏是么?”
游小刀蹲在地上,手指捻了捻带血的泥土,凑近鼻尖,他能够闻到其中夹杂的微涩味道。
“你不会真以为,游某的毒只有那点儿作用吧?”
幼年之时,游小刀有个外号。
叫游小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本事,总之,他对气味极其敏感,甚至能通过好兄弟打的饱嗝判断对方吃了什么东西。
若是有谁吃坏了肚子,拉了裤里,更是无法逃过他那只天赋异禀的鼻子。
相比猎人,他其实更像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猎犬。
一旦闻着了敌人的气味儿,只要距离不是太远,对方便绝对无法逃过他的追踪。
成为玄衣密探这么久以来,他便是靠着这一招,屡建奇功。
闭上眼,游小刀站起身来,双唇紧抿,深吸了一口气,鼻翼两侧微微颤动。
花草清香味,泥土腥味,落叶腐败味,一并涌入鼻腔之中。
细细感应了许久,他终于是寻觅到了那其中夹杂着的特殊苦涩味。
那种味道,与他黑刀之上的毒汁同宗同源。
片刻之后,游小刀猛然睁开双眼,如鹰隼般的眸子中浮现出凌厉至极的目光。
“在,西北方向……”
唰!
破风之声传出,脚掌一跺,游小刀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同样消失的人,还有百花坊头牌,被誉为当代琴圣,且刚刚在花魁评选中一举夺魁的楼婉清。
她自南城门而出,并未选择马车,而是乘船,因为陆玄早已出发,她走水路,速度更快,也许正好能和对方同时抵达幽州城。
蓉姨帮忙打了掩护,并未告知任何人楼大家的去处,只说众人今后若还想听到那琴声,便要靠缘分了!
只是船行了一半路程,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之后,她心中的激动感逐渐冷却,而后心中变得忐忑起来。
隔着笠帽下的白纱,楼婉清目光无神的望着水面。
她心中思忖着。
“蓉姨说得轻松,让我不要矜持,我这般去了,难道真的要直接对他表明心意?”
“可万一他对我……对我并无那种感觉,岂不是丢死人了?”
“不行!”
“可我这般急匆匆的去幽州,他若问起缘由,我又该如何回答,如果说是散心,会不会有些太牵强?”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闭上眼睛,我脑海里全是那家伙的身影!”
“楼婉清啊楼婉清,你此生见过那么多男子,为何会对一个仅仅认识十日的男子动心?”
“缘分妙不可言,归元大师诚不欺我,还是说,我和那些痴人一般无二,如此轻易便被他迷了心智?”
“哎……”
诸多思绪,最终化为幽幽一叹,楼婉清终于明白,书中所说的患得患失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姑娘因何叹气啊?”
船头之处,撑船的老叟头也不回的问道。
楼婉清摇了摇头,轻声道:
“没什么,只是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中有些忐忑难安,老伯不用在意。”
那老叟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听你口音,似乎是南方人哩,不消怕的,咱们幽州人,个个爽朗大方,热情好客,用不着担心受人欺负!”
“只要你碰着麻烦,随意喊一声,肯定有咱幽州好男儿拔刀相助,老头子没跟你开玩笑。”
楼婉清点了点头,忽而问道:
“老伯是幽州人士?”
“是咯嘛!”
“那我跟您打听一个人,看您认不认识?”
老叟一只手握着桨把,一只手拍了拍胸口。
“随便问,只要叫得上名号的英雄好汉,老头子就没有不认识的,说吧,你想打听哪个?”
楼婉清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长乐侯府公子,陆玄。”
“姑娘,你也晓得陆公子的大名?你算是问对人咯!”
老叟黝黑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楼婉清则是有些好奇。
“怎么说?”
老叟答道:
“你要是问其他人,他们多半会说,哎,长乐侯家的大公子,纨绔子弟一个,不文不武,疯疯癫癫,整日就知道在城中游手好闲,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其实呀,大错特错喽……”
“世人只知人云亦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