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陆玄并没有在那个话题上与赵灵懿过多纠缠,直接离开了营帐。
让他当驸马是绝不可能的,否则自己做了那么多努力,完全就成了笑话。
更重要的是,赵灵懿这样转变态度,想将他当成工具人,实际上最后遭难的,肯定是她自己。
若真成了亲,陆玄倒时候若真和赵姓皇室反目成仇,她当如何自处?
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这个“假驸马”吧?
陆玄自嘲的笑了笑了,他可不觉得,像赵灵懿这样的皇家女子,会把一个没有感情的夫君看得比王权霸业更重。
而从她平日间的言谈举止来看,这女人的确不像一般人家的姑娘。
相夫教子,根本不在安华公主这种人的考虑范畴之内。
回到了马车,陆玄神色罕见的有些迷茫。
上一世作为一个普通且自信的底层人士,读完大学回了家乡,在大厂中做了一个普通职员,攒了些钱之后,却生了一场重病,某天昏迷之后便莫名来到了这里。
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呢,就寄了!
现在想想,自己前些年真是被吓到了,相信了那臭老道和自家老爹的鬼话。
二十二岁之前不能破去童子之身,否则会为陆家招来祸患。
所以不光是长乐侯在那方面上管得极为严格,就连陆玄自己也颇为谨慎。
到最近这两年,隐隐有些不信了,可转念一想,也不差这一年半载,便刻意的不去想感情上的事。
如今被赵灵懿问起,陆玄发现,两世为人的自己,似乎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一次恋爱。
“合着老子当了两辈子的老处男?”
好在这个世界与记忆中的古代完全不同,依照大齐律法,未成年者娶妻生子,不但违法,而且还要赋一笔重税,因此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是十六岁以上才娶妻生子,女方自然也是,十六岁以上才能出嫁。
不过实际上,二十几岁未成婚的男女比比皆是,自己这种情况,倒也算不上罕见。
可在这个年纪,没尝过女人滋味的,那就少之又少了,说出去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遍地勾栏瓦肆,甚至官办的妓院也对国民广开大门,不说别人,光刘产那小子,就有好几个相好的。
其实他倒不是没人要,当初幽州城里也有不少胆子大的女子,对陆玄表示过好感,但统统都被长乐侯板着脸吓退了。
到后来,陆玄才知道,原来自己老爹早就物色好了人选。
说当初在一眼见到年少时的安华公主,就觉得这小姑娘一定要当他的儿媳妇。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费尽心思不惜交了兵权,好容易将皇帝老儿这个麻烦解决了。
自己的儿子倒成了最大的阻力。
一想到自家老爹,得知自己在京城干的那些事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陆玄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爱咋咋地!”
陆玄揉了揉面庞,视线中忽然蹿出一抹殷红,他愣了愣,翻转手腕,心中忽然一动。
“这系红绳,应该是有用的,不知道有没有人满足条件,先烧了再说。”
将腕上红绳解下,陆玄直接下了马车,走到了路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然后将那系红绳引燃。
袅袅青烟凭空而起,没有难闻的味道,甚至也没有留下余烬,它随风而散,不知飘向了何处。
陆玄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了半天。
“就这?成不成的,好歹给点儿提示吧?”
然而半晌过去,脑海中依旧一点儿动静也无。
陆玄心中有些失望。
“妈的,看来是失败了,难不成近期跟本少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女子,一个都看不上我?太丢人了!”
挥了挥衣袖,陆玄转身朝着马车行去,然而他并未发现的是,他的眉心之处,一道淡红色的光芒一隐而逝。
与此同时,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离京兰庭水榭之中。
一名身穿白色长裙,正独坐船舫抚琴的女子额前,亦是有红光隐没。
铛!
琴音骤然一顿,府河之上,唏嘘声四起。
片刻之后,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从后方快步迈进,冲着周围欠身致意。
“各位公子老爷看官们,今日楼姑娘身体欠佳,先歇息片刻,对不住您各位,酒水吃食,一律免单,请欣赏其他姑娘的表演吧!”
说话的,正是百花坊的主事者蓉姨。
话音落下,她拉起楼婉清的手腕,便往后台走去。
“我说婉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第几回了,昨日从宫中回来,到了晚上你还好好的,为何今早一起来,你便魂不守舍,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开门做生意,从事这行当的,要么用色相,要么用技艺换钱,无论如何,都得对客人负责,只有讨了他们欢心,咱才能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