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水榭的狂欢依旧在继续,十大头牌清倌并列站在台上。
而各家青楼则是派出小厮,在教坊司官员的监督之下收集票证。
他们每个人的身前,都摆放着一个写有清倌儿们姓名的木箱,上面开了口子,票证便从那处投入。
投票的过程异常火爆,整整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未见到有人继续往箱子里塞票。
教坊司的主官宣布封箱,接下来便要令人当场清点。
每一张票证,都是教坊司亲手所印,作不得伪,上面甚至还有投票之人的信息,有多少票,收得多少榜银,事后都要对比核查,抛去一部分特票之后,大致的数目对得上,这才会统计放榜。
可以说,经过历年的发展之后,花魁评选的机制已经被打磨得相当成熟了,当然,暗箱操作这种事情,也没办法避免。
毕竟,有钱也是一种优势。
陆玄从隆盛坊出来,手里提着一包点心,谢过凝霜之后,便朝着花船处行去。
陆安从身后冒了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再过一盏茶功夫,小的都要忍不住上去救您了,怎么样,没事儿吧?”
陆玄摆了摆手。
“有点儿小麻烦,得罪了一位皇子,接下来在离京咱得注意点儿了,最好是花魁评选一过,就回幽州。”
“啊?皇子!”
陆安有些吃惊,旋即摇了摇头。
“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
“没那么夸张,就凭我爹的地位,一般人还真动不了咱,就算贵为皇子,也得讲道理不是?”
“少爷真硬气!”
陆安竖起了大拇指,陆玄将那一包点心挂在他手上。
“隆盛坊特产,公主赏的,拿去吃吧!”
前者有些吃惊,笑着问道:
“少爷做了什么事?让那公主殿下开心了?竟然还赏了东西?”
陆玄思索了片刻,摇头道:
“我也不知,可能是欣赏我的才华吧!”
“那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欣赏少爷的长相……”
陆玄确实没料到,今天不但有人欣赏他的长相,也有人欣赏他的才华。
船舫中央的浮台上,楼婉清如坐针毡。
她能够感觉到,自从其他人上台之后,目光便一刻不停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其中有不解,有好奇,也有嫉妒,甚至还有那么一些些特殊意味。
就在这等煎熬之中,台下的看客们终于投完了票。
而她们也终于是能够下台,返回各自的楼船当中,静待教坊司放榜了。
毕竟那也算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请人盯着便是,她们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劳累了这么些日子,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是能够休息一二了。
然而就在楼婉清刚要走下看台之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刺耳至极的声音。
“什么琴圣,什么清倌人,到头来,还不是要依靠男人?”
“想不到堂堂楼大家,当初被京中某位贵人疯狂追捧都不为所动的楼婉清,如今也屈服在世家子弟的淫威之下,也许这次花魁评选之后。”
“有些人就要变成那长乐侯公子的笼中玩物了吧?只可惜,人家另一层身份,乃是驸马,金丝雀只能是金丝雀,一辈子也飞不了枝头变凤凰!”
楼婉清面色一变,诸位姑娘也停下脚步来,神色讶异的看着两人。
虽然方才楼婉清莫名和舞仙冷寒冰调换顺序,以及陆玄登台助演的事情,的确让她们心中有不少这样那样的想法。
可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们却也是不愿的。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楼婉清名气极盛,无冤无仇的,属实没必要去得罪这样一位享誉盛名的青楼头牌。
然而令得兰素心没有想到的是,印象中一向寡言少语,心性有些柔弱的楼婉清,这一次竟然毫不留情的反击了她。
只见后者冷冷地瞪了一眼兰素心,沉声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陆公子与我之间,清清白白,你若敢空口白牙坏了我与他之间的名声,我楼婉清便是拼着这一张脸不要,也要将你踩入泥泞之中。”
“再说了,即便我如今改变想法那又如何?与旁人似乎无关,总比那些个两面三刀,吊着这个,牵着那个,朝三暮四不知廉耻的女人好!”
“你说谁不知廉耻?”
兰素心一张俏脸都气得歪了。
“说的就是你,兰素心,我知道你背后的金主儿是谁,需要我将你过去那些个腌臜事迹,写成册子广而告之么?”
“你敢?”兰素心指着楼婉清,但后者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过去不愿理你,是我不愿去争,今日你若还执意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话音落下,楼婉清扭头便走,只剩下兰素心一脸怨毒的站在原地。
一名身穿白色长裙,面容秀丽的女子从兰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