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省的速度还真快,下旨当天就来换了门头牌匾。
太仓里陆续送来了一些屏风、摆件装饰,这都是阿凛亲自去点的物件,大多还是原来从漳王府里搬走入库的。
李奏也不多要,捡了几件旧物,就算是承了皇恩。
颍王、安王没什么忌讳,他们带着贺礼到齐王府里走了一趟,除了那只猴,也没什么新鲜的:
“六兄,封王新禧,你也该趁机把府邸修葺修葺,去去晦气。”
“五兄、八弟,你们来得正好,得了几瓮烧酒祭神,我这里人少,用不着这么多,你们一人拿一瓮去。”李奏当做没听见,招招手,让人把烧酒抬上来。
颍王王打开塞子,酒香便溢了出来,他笑道:
“去了一趟洛阳,长见识了,连府里的酒都比我们好。好,五兄收下了,你府里还差什么,不好向皇兄要的,叫人到五兄府里说一声。”
安王不好意思,便说:“女蛮国供奉了二十位菩萨蛮,我问圣上讨了四位,到时让六兄你先挑两位,咱们兄弟也算有福同享了。”
“这......这就不用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对女人不感兴趣,太后说娶个王妃来照顾我,都被我拒绝了。你送我两个女人,不是给我府里添乱吗?”
李奏果断拒绝。王公贵族最喜欢女蛮国的女人,既温柔又漂亮,还都能歌善舞,每天打扮得琳琅环珮的,带出去特别有面子。
就因为长得面善像菩萨,才将她们唤做“菩萨蛮”。
圣上得了二十位,也不会都收入后宫,下面的亲王、重臣也会分到一两位。
安王也够厉害的,一要要了四位。
“六弟,你这腿……到底还能不能好?现在圣上已经赦你无罪,复你王位,此一时、彼一时,你还不如趁此机会找个名医,
好好治治。圣上封你这个齐王......我总觉得......”颍王勾起嘴角一笑,把后面的半截话吞了回去。
李奏微微一笑:“你是说太宗曾杀了自己兄弟齐王?若我命如此,又能奈何?封号不过是一个标记,能给你,也能抹去。
多谢五兄关心,我已经找了顾允之,但他也无能为力。试问两京,还有强得过顾允之的郎中吗?”
安王终于得了一个插嘴的机会:
“哎,还真有一位。六兄,你记得昨天大殿上,差点被陈金水带沟里去的郑注吗?”
“郑注?我还真不认识。他应该是我去东都之后,他才入京的吧?”终于提到这个郑注了,李奏原想通过王守澄联系上他,现在自己兄弟提起,那更好。
颍王点头道:“不错,他原是昭义节度副使,今年才入的京。”
“此郎中非彼郎中,他既会治病,怎么会去做了库部司郎中?还带了个‘检校’,难道他是哪家的幕僚?”
“也算是吧,王守澄是他的靠山。陈金水这次真牛啊,差点把王守澄给掀了。”颍王呵呵笑道:
“可惜,兵权不在圣上手里,就是掀了他,也不可能一棒子打死。”
“六兄,这个郑注确实会医术,但他精通的是,以咒禁祓除邪魅的咒禁术。反正顾允之都医不好,请郑注来试试,再不行也好断了念头。”
“这......我不认识他,得有个中间人才好请。”
安王是没见郑注给谁看过病,传说是给裴度治好过眼疾,现在裴相公也仙去了,现在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自己反正是看热闹,他拍着胸口说:
“这事包在弟弟我身上了。”
李奏微微颔首:万事俱备,只欠下元节了。
下元节不是什么大节,朝廷只休沐一天。让洛泱没想到的是,五兄从同州回来了。
他攒了三次休沐,又和父亲说了半天好话,父亲看在女儿封了郡主,自己也想知道具体情况的前提下,准了他半个月探亲假。
“阿娘!妹妹!”五郎一下马就冲进后院大叫。
“是五兄回来了?”
洛泱早就想丢下这该死的花绷和绣花针了,可阿娘盯着她,想偷懒都不行。她站起身就往外跑:
“阿娘,我去接五兄!”
趴在外面廊下晒太阳的旺财和来福,哪里见得主人蹦蹦跳跳独自撒欢,肉眼可见的从地上蹦起来,跟在洛泱后面向外跑去。
洛泱也不走游廊,直接走对角线,在草坪、花丛中穿梭。
一时间,草地上翻翻啄啄找虫吃的鸟儿,都被惊得飞了起来,两只狗儿以为主人在逗它们玩,跑得飞快,旺财跑到洛泱脚边,差点把她绊倒在地。
不,它已经成功的绊倒了主人,洛泱吓得赶紧张开手向地上下扑去。
“哎!你都是郡主了,见面可别行那么大的礼。”
元桥及时接住了妹妹,才让她省了个大马趴,兄妹俩这样见面,让元桥开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