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二师兄,你也太阴了!”钱虎这话引得众人一阵侧目,原本以为二师兄钱虎是最不擅长这些的。
可谁曾想钱虎居然背着他们早就偷偷的和陈年已经搞好了关系。
他们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各自回去取了自己的碗来到了后厨之中。
“孙师傅,今天吃嘛?”钱虎冷声问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的房檐上的灰似乎都掉下来一层。
“木须肉和爆三样。”孙福全说道,就像他一眼就相中了陈年一样,当初在来这边做饭的时候,没几天他就很快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
因为沈三开的是武馆,里面的徒弟们一个个饭量大的离谱,而且大多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在吃饭上也不怎么挑。
更何况孙福全做菜本来就好吃。
所以每次看到这些人抱着跟脸盆一样大的饭碗猛扒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阵欣慰。
对于一个厨师最大的尊重并不是在吃完饭之后夸他做的好吃,而是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用行动体现了出来。
“木须肉?爆三样?孙师傅,您这可是下了血本啊!”大师兄唐德春说道。
而孙福全却摇了摇头:“介不是我下血本,是三爷下了血本,为了你们这群小崽子,三爷每个月多少现大洋都被你们吃了。”
“哈哈,感谢师父,感谢师父,也感谢孙师傅和陈师傅。”钱虎听后憨憨笑着说道,“快开饭吧,我师兄都饿的不行了。”
口中说出来的是饿的不行,但搬出来的名头却是唐德春。
“去去去,你自己饿就自己饿,说我干嘛?”唐德春没好气的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给钱虎的大脑袋瓜子来了一下子。
“师兄,你这是嘛意思?你要是不饿的话我就让孙师傅把你的那份也打给我了。”
“那你可以试试,你看孙师傅给不给。”
就在大师兄和二师兄拌嘴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旁边吵吵嚷嚷的起哄。
看得出来,这帮师兄弟的关系非常好,不过说来也是,在这时代大家说是师兄弟但实际上每天吃喝拉撒练功睡觉都在一块儿,早就亲的和亲兄弟一样了。
“可惜没有酒,要不然我今天非得要好好下二斤。”钱虎遗憾的说着。
“练功还想喝酒?小心师父的烧火棍。”唐德春在一旁提醒道。
钱虎听到烧火棍三字顿时不说话了,烧火棍的威力他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两年前他犯过一次错,在外面因为一些事情和别人打了架,把人家的鼻子打断了,牙也打掉了半嘴。
后来还是沈三出面摆平,但回来之后,沈三亲自抄起烧火棍给钱虎来了十下。
打完之后钱虎半个月都没下地。
“算了,别喝酒了,粥也挺好喝,陈师傅,给我来一大碗稀饭,稠稠的!”
陈年见状点了点头。
这边的稀饭其实也就是用小米熬的,在很多地方被称作小米粥,但是在一些北方地区会把大米粥,小米粥,以及黑米粥之类的统称为稀饭。
只不过具体称呼起来就是大米稀饭,小米稀饭和黑米稀饭这样的了。
陈年接过对方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碗,然后把勺子在锅底转了转,紧接着捞了两勺稀饭放入碗中。
黄澄澄的稀饭上面还飘着一层浅浅的米油,浓稠的只能看到表面,轻轻搅动之下金黄色的米汤表面便会出现一层浅浅的旋儿。
古人云,见水不见米,见米不见水,均非粥也,米水融合,柔腻合一,才谓之粥也。
孙师傅在北方生活了一辈子,对于熬小米粥可谓是手到擒来,而且不光是孙师傅,便是大多数在北方生活的人只要不是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必然会对小米粥有着一番深情厚谊。
光是陈年就知道以前有同学的家里,每天晚上或者是早上必会喝一碗小米粥,要不然浑身都不得劲儿。
钱虎在接过碗之后先是在其表面上吹了吹,然后沿着碗边儿嘬了一圈儿。
最后长呼一口气:“啊美!”
只不过对方满脸的大胡子在配上这表情看起来有些猥琐。
“来来来,都先到这边打稀饭,等一会儿我把菜给你们端出去,今天的菜就着吃。”陈年站在大铁锅前招呼道。
很快,众人便排起了队。
陈年一看他们排队基本是按照辈分来的,虽然没有那么绝对,可站在最后面的都是辈分最低的。
见状陈年心中便有了心思,每次在盛的时候必会先在下面搅动一番来一勺稠的,然后再从中间来一勺稀的。
这样能确保每个人碗里的稀饭都差不多,否则前面打的太稠了,到后面米粒儿都剩不下一颗,那样就不是稀饭,而是米汤了。
当然若是有谁就喜欢喝稀稀的米汤,陈年也会满足他的要求。
等到米汤打的差不多了之后,他们又开始往盆里面打菜,一个桌子上两盆菜,一盆里面装的是木须肉,另一盆里面装的是老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