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很快就到了8点半。
徐吉放下录好视频的手机,伸了一个懒腰,掀起车帘,看了看车窗外。
夜色朦胧,黑影重重。
但他的视力,却依然可以清晰看到远方数公里外的农居影子。
这里的农村,破败而陈旧。
很像徐吉在老照片里见过的上世纪国内偏远农村。
如今,国内类似的场景,已经很难见到了。
工业化、城市化的进行,将无数青壮带到城市。
农村留守的基本都是老人。
很多乡村合并,无数曾经教育了一代又一代小镇做题家的小学、中学,长满荒草。
或许,十年后,很多人的故乡就真的回不去了。
看着外面的景色,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直升机的桨叶,旋转着,吹动树林。
探照灯发出的强光,照亮着森林下的小径。
数十年前,这片森林曾被投下无数橙剂。
数十万人曾在这里厮杀,血流成河!
坐在机舱门口,郑成业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
怀表上有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那是他的父亲,曾追随着花旗军队来到这里,与丛林中无数会说话的树勾心斗角。
数十年前,飞机坦克大炮没有做到的事情。
在数十年后的今天,却被绿纸征服了。
郑成业回想着自己派驻在交趾的这几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交趾女人真的很润!
“雷达发现疑似目标!”耳麦中传来了直升机驾驶员惊呼:“它就在我们前方不远的轨道上运行!”
“跟上去!”郑成业收回遐思,果断下令。
他的任务就是如此。
跟上去,远远的跟着。
直到确认目标存在!
西方净土世界,灵鹫山。
玄都拜别了送他到门口的马善,与这位燃灯身旁的随侍童子作揖之后,这才拿起从灵鹫宫里打来的秋风,笑意盈盈的就要回转兜率宫去与恩师复命。
然而,玄都才刚刚架起云头,就停了下拉。
“可是故人欲见贫道?”他掐指一算,冥冥中似有所感,便扬声问道。
一朵祥云,落到玄都跟前。
“阐教门下弟子李靖,见过玄都师叔!”一尊金甲神将,托着玲珑宝塔,出现在玄都面前,稽首而拜。
“李靖?”玄都眼珠子一转,似乎想起来了:“哦”
“贫道记得汝”
“就是那个在陈塘关下,畏惧东海龙王,逼得亲子剐肉剔骨的李靖!”
打人不打脸!
阐教最重上下尊卑,讲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由之衍生出纲常伦理的法度!
而李靖昔年所作所为,无论是谁一旦知道了实情,都会不齿其为人!
“师叔教训,弟子不敢反驳!”也就是李靖乃是燃灯座前弟子,早就跟随着恩师,练就了无上神功,可千夫所指而面不改色,所以,李靖的神色不仅丝毫未变,反而热忱起来:“只是当中内情,却实在非是师叔所知那般!”
“什么内情?”玄都笑了。
真当他玄都这几十万年一直在兜率天八景宫里喝酒不问世事?
旁的不提,那玉鼎门下杨戬,就常常来找玄都问道。
这一来二去,也就从杨戬嘴里得知了更多的事情。
特别是封神大劫中与其后的种种!
“可是汝在封神大劫中,从燃灯师兄处得赐玲珑宝塔,便以此宝与广成子谋划,欲对哪吒屈打成招,逼其重认汝为父?”
“羞不羞?”玄都可不会客气。
他性子素来是这般。
不喜欢的事情,他就是要说。
不仅仅要说,还会大张旗鼓的说。
大局?
贫道才是大局!
贫道老师是老君,老君就贫道这么一个弟子!
怎么?
你不服?
不服憋着!
昔年封神大劫,玄都说不愿参与,就打死也不出头。
就当个传话筒、工具人。
每天不是在喝醉的路上,就是已经喝醉了。
九曲黄河阵前,他还有心情一边听三宵数落他,一边笑嘻嘻的喝酒。
看的阐教群仙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发作。
如此人物,怎会对李靖假以辞色?
要不是顾着同为玄门一员,怕被人背后咬舌头根,玄都连话都懒得跟李靖讲。
李靖厚颜笑了一声:“哪有的事!哪有的事!”
却是绝口不提哪吒之名!
道心之中,自是骂了哪吒几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