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马林之中的鱼眼一样的眼球。
明明是流线型的身躯,却长满倒刺一样的毛发,每一块皮肤,每一块肌肉,都是以无比别扭,甚至是扭曲的方式拼凑起来的。
就好像就好像这个怪物的身躯,曾被人无数次撕碎,然后又被祂自己一点一点拼凑起来一样。
总之,这样的怪物,是绝不正常的,也绝非善类。
徐吉想着:“再看看吧!”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怪物飞上高空,然后对着华国的山川,喷吐出一团团毒雾。
也静静的看着,妖蝗群在向着华国方向飞去。
他始终没有插手干预。
不是铁石心肠,而是,徐吉忽然看到了一个可能。
在无数因果彼此碰撞之中,那徐吉寻觅许久的契机终于出现了!
因果纠缠在一起,就像黏合剂一样。
将华国、学生、柳树,黏合在一起!
换而言之!
徐吉发现,那怪物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在帮华国这炉丹药,加入最后一味药引。
正是他寻觅良久,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契机。
用这个神话世界的话来说,这就是机缘!
属于华国的机缘!
属于柳树的机缘!
也属于那一万四千五百多名学生凝聚金丹的机缘!
“居然是这样!”徐吉感慨着:“有意思!”
他也明白了,此事,他不能插手。
因为,这是一场考验,一次试炼!
婴儿,终究要学会自己走路。
孩子,总归要学会如何生存。
而这是第一课!
第一堂测验!
肯定不能作弊,也不能帮忙!
这是徐吉的感觉,也是他的决定!
“可惜”徐吉想着:“我估计是看不到结局了!”
他很快就要回归蓝星。
大概只能看到开始和过程,但结局如何,却是明年的事情了。
玄都仰躺在云团上,慢悠悠的喝着酒,慢悠悠的赶着路。
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西牛贺洲的上空。
这位人教大弟子,这才懒洋洋的摇了摇手里的葫芦。
“咦!”玄都惊讶起来:“居然喝光了吗?”
然后他就抚手而赞:“妙哉!妙哉!真是天数!”
“合该贫道去与燃灯古佛,讨一壶西方佛法所酿的佛酒尝尝味道!”
过去燃灯佛,已然寂灭。
现在在那灵鹫山灵鹫寺中坐镇的,自然是燃灯古佛。
所谓古佛,便是已证就寂灭,跳出佛门,挣脱佛门因果束缚的佛陀。
但其依然未能挣脱西方大道,不能另立门户,依然受到宏愿束缚。
玄都是降下云头,向着净土的入口而去。
一路却见那西牛贺洲,烽烟四起,血光阵阵。
无数从血海中杀出来的阿修罗,正不断冲击和围攻着一个个西牛贺洲佛国的佛寺、城市。
数不清的佛光,照耀四方,信众的诵经声,声闻天地。
然而,依旧有着佛寺、城市,在阿修罗的狂功中陷落。
玄都见着,忍不住稽首:“慈悲!慈悲!真乃冤孽!”
但他无能为力。
这西牛贺洲的佛难,几乎每个会元都会发生。
规模或大或小,烈度有高有低。
此乃西方的自然规律。
只能是不看那身下的惨剧,架着云头,直飞净土。
进了净土,净土之中,也不太平。
远远的就能看到,有菩萨金身,正在崩解。
显然,净土也受到了攻击。
来自九幽血海的攻击。
“慈悲!慈悲!”玄都不愿卷入因果,连忙掐动法诀,黑白二色的太极之光,从他身周溢出,将这西方因果,屏蔽在外。
然后便不顾不看,只往灵鹫山而去。
须臾,前方便出现了一座黯淡无光的大山。
正是灵鹫山!
玄都落到灵鹫山上,只见这曾经辉煌的佛门圣地,佛祖道场,如今已经衰败的非常厉害了。
曾经溢满佛性的功德池,已然干涸。
功德池外部曾经镶嵌的种种佛宝,更是碎了一地。
池中的种种佛门圣物,都已经死去。
脚下道路,更是已经开裂。
那曾经篆刻着无数梵文的佛砖,现在就像是被千百年的时光侵蚀过一样,已经失去了一切色泽,四分五裂,其上焚文已经难以辨识。
抬步向前,山上曾经茂密的青松,现在都已经枯死。
满地都是枯萎的松针和厚厚的腐植。
隐约可以看到,无数断头、断臂的罗汉、金刚塑像。
走上山巅,那昔日辉煌到不可想象,神圣到无法估量的灵鹫寺,更是已经满是残垣断壁。
在这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