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水晶宫中的异象,终于消失,一切平静。
但这水晶宫,却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原本因圣人道躯常驻,气息持久浸染,本已朝洞天方向转变的水晶宫。
干脆一步到位,成为了一方独立于三界的洞天。
所谓洞天,便如那凡人屋檐下的燕巢。
镶嵌于屋檐上,燕来燕往,主人自是知道。
但居住在主人屋舍内的蝼蚁,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水晶宫又有别于其他洞天。
此地一砖一瓦,皆有功德滋润,座下玉床,更是浸润着功德的光辉,只是坐着,便是圣人也感心平气和,道心安宁。
若是一般修士,恐怕便是坐在这玉床上打坐,无须任何仙丹、缘法,也可顺顺利利,直抵金仙。
然而,如此宝贝,于圣人而言,却只是装饰。
大抵相当于徐吉那方天地的浴缸。
纯粹的享受品罢了!
这世间上的事情,就是如此。
大多数人努力一世,依然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在少数人面前,仅仅只是一寻常物。
通天教主站起身来,手中托着混沌钟。
宝贝摇曳着,绽放万千重光影,映照着已经为功德充溢、填满的水晶宫四面玉墙,烨烨生辉。
每一面墙壁上,都有着指针在铁球摆动下,缓缓走动的幻影。
那摆动的铁球,牵动着数百细细的因果线。
这些因果线,通过和教化圣树的联系,伸向一个又一个凡人的工坊、学校。
在这些东西,一台台样式不一的摆钟,正在齿轮的作用下,缓缓摆动,指针滴答滴答转动,时间缓慢流逝。
逝者如斯夫!
“所有凡间钟摆,皆与混沌钟内时钟同速?”通天教主感应着这些因果,便知道了混沌钟融合那天道造化的准灵宝所新得的一项神通:所有钟摆或者类似人造计时器物,都将始终与混沌钟同速。
混沌钟可以时时刻刻,对凡间的钟摆进行校准。
彼此时间,始终统一!
“这有何意?”通天教主不太明白,但冥冥中他知道,这对华国未来大有裨益,甚至是不可或缺之事。
就如徐吉昔年统一度量衡一般!
这亦是天道借徐吉之手的落笔之处。
将混沌钟收入脑后金轮,通天教主看着手中的青萍剑。
神剑剑鞘,一片青荷显化,圣人伸手一握,青荷绽放,徐吉的声音,便在耳畔出现。
“广成子?!”
通天教主笑了:“好胆略!好胆气!”
虽说昔年,广成子三谒碧游宫,与通天教主结下了莫大因果。
但通天教主却从未嫉恨过那个小辈。
不值得,没意思。
最重要的是,没有用!
阐教不是截教!
玉清圣人也非是上清圣人。
阐教弟子,皆为刍狗。
即使送一个广成子灰灰,元始圣人也能立刻再造一个宽成子、厚成子。
症结在大罗天,在玉虚宫。
这一点,通天教主道心明了。
故而,千年来自守碧游宫的通天教主,从未想过去寻小辈,拿来出气。
他自始至终,都在盯着玉虚宫、八景宫、灵台方寸山。
直至徐吉到来!
然而,通天教主虽不针对小辈。
但小辈们,依然瑟瑟发抖。
这广成子竟然有胆略,踏入华国的土地。
圣人自然为之赞叹!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指头微微掐动,通天教主便知晓,广成子正在南瞻部洲的北方燕国。
而且,他与阐教之间的因果联系,如今非常有意思。
“广成子也叛了?”通天教主想起燃灯叛门时,自己于碧游宫内的所见所闻。
“玉虚宫惯会如此!”
燃灯叛门,元始安坐。
诸圣皆知,这其中必有蹊跷。
但诸圣不明白的是:缘何玉虚宫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哪怕盘古幡打一下西方净土呢!
哪怕三宝玉如意,敲一下灵台方寸山呢!
但玉虚宫,就是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燃灯这个阐教副教主的叛门,从未发生过。
如今,也是一般。
广成子叛门,玉虚宫无视。
“嘿!”通天教主提起青萍剑,不管这许多算计。
大劫将至,玉虚宫算计纵有千百,也将图穷匕见,不必多费心思。
倒是如今人间
圣人神念,与教化圣树一交感,便知华国在边境,大量收容着来自中原的难民。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