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说道。
见公孙纪沉吟不语,公孙瓒继续说道:“北平城中的百姓,多是早年便跟随支持我的那些人,他们心中必定向我,如今北平城遭遇危机,我只需登高一步,顷刻间便能招募城中青壮,届时,我等只需与冀州军慢慢耗着,便能将他们全部拖垮。”
城中百姓,这边是公孙瓒最后的底气。
早在得知潘凤大军前来的时候,公孙瓒和公孙纪等人便定下了一个总的战略,那便是‘耗’!
公孙瓒很清楚,以幽州军现在的能力,与冀州军相比那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更何况冀州军的数量比幽州军还要多,这样一来他要是真的选择跟潘凤正面硬拼,先不说他和田楷等人能不能招架住潘凤的方天画戟。
就算他们勉强招架住了,可潘凤麾下的麴义呢?高览呢?这些人由谁去抵挡?
哪怕这些人都被浏览了下来,六万单经口中的‘精锐’又如何是幽州军这批刚刚参军的新兵能够抵挡的?
到时候别说战胜冀州军了,能够保住他们这些将领的性命就算不错了。
所以公孙瓒才会听从公孙纪的计划用一个‘耗’字来对付潘凤的冀州大军。
他们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让单经带着一万大军给潘凤设下层层阻拦,以此来拖延潘凤进军的速度以及粮草的消耗。
公孙瓒等人都清楚,战线拉的越长粮草补给越发困难,从冀州运送粮草到北平这里的消耗更是天文数字,或许短期内冀州的财政还支撑得住,但长此以往,公孙瓒相信最先扛不住的一定是冀州方面!
所以他们才会让单经尽可能地拖延一个月的时间,因为前面拖得越久北平方面的士卒训练得越发精锐,冀州方面的消耗也越发巨大。
此消彼长之下,等冀州军到了北平这里,公孙瓒等人只需以逸待劳便能让冀州军方面付出巨大的损耗,直指大军再也支撑不住。
到了那时,幽州军说不定还有反杀的机会!
事到如今,虽然与公孙瓒等人预想的有些偏差,尤其是单经的败亡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不管怎么说,有了单经提供的情报和争取的时间,公孙瓒方面总算是有了与冀州军耗下去的资本。
前提是城中百姓也支持他们才行!
对于这一点,公孙瓒还是有点信心的。
......
大军终于压境了。
看着不远处的北平城,潘凤感慨颇多。
兜兜转转饶了这么一圈,这次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拿下这座城池了,只要击败了公孙瓒,整个幽州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入冀州麾下,届时整个河北的局势基本就控制在韩馥的手中了。
至于西面的并州,其实并没有多少让潘凤垂涎的地方,不过并州方面的太原、雁门等地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到时候想要攻打吕布也能有多个进军路线。
正想着,就见远处北平城的城门突然开启,紧接着便冲出一骑。
那人骑着快马直奔潘凤而来,待到一箭之外的时候便停止前进,随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潘凤将军可在?”
潘凤磕了磕马腹缓缓上前。
“我便是潘凤。”
来人连忙拱手:“潘将军,我家主公邀您于明日下午在城外一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瓒居然要邀请自己在城外叙旧?
潘凤沉吟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下来。
对方见潘凤点头,便调转马头飞奔回去。
......
第二天下午。
公孙瓒命人在城外摆下案台酒食,随后便派人把潘凤邀请了过去。
看得出公孙瓒很有诚意,与潘凤叙旧的时候连佩剑都没有携带。
其实公孙瓒也清楚潘凤若是真的对他有想法,他即便是拿着佩剑也无济于事,与其到时候被潘凤嘲笑,不如直接丢下佩剑坦坦荡荡,以潘凤的为人肯定不会趁机下手。
果然,在看到公孙瓒没有携带佩剑的时候,潘凤也摘下腰间的佩剑将它插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见此情景,公孙瓒笑了起来。
“你潘凤还是那个潘凤,我公孙瓒也还是那个公孙瓒,只可惜我等却要兵戎相见了。”公孙瓒一边感叹一边给自己和潘凤斟酒。
“子和兄,请!”公孙瓒递过酒盏。
潘凤接过酒盏放在案几上,随后在公孙瓒对面做了下来。
“若非伯珪做了错事,你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这般境地。”潘凤说道。
公孙瓒苦笑一声:“连子和你也觉得我错了吗?可你是否知道,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主动挑起过任何一场战争。”
“刘虞号称仁义,却用人不明致使幽州大军两次大败损失将近十万,那些日子,幽州遗孀数不胜数,他就没错吗?十万人啊,都快比得上我杀的外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