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营中。
邴肃正在公孙瓒面前说着潘凤的坏话。
“公孙将军,想你驰骋塞外多年,方有这般功绩,而那潘凤只不过是平定了小小黄巾就要位列将军之上了。”
说到这里,邴肃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公孙瓒感到不值:“在下一直都仰慕将军之风采,故而私下里先到将军营中告知。”
“如今朝廷中多有奸逆,大汉地方正是需要将军这样的人来保境安民,只可惜在下只是区区黄门,便是拼尽全力也帮不到将军啊。”
帐中,公孙瓒、公孙范以及公孙越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要不是邴肃过来通知,他们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公孙瓒被削去爵位这事。
虽然公孙瓒等人都清楚这个只是吕布朝廷所作出的决定,但现在整个天下名义上依旧是大汉的天下,不管朝廷在谁的手里,只要是从朝廷发出来的诏令,那就是大汉的正统御令,只要不想背上造反的名声,就必须在表面上遵从诏令!
这就让公孙瓒很难受了,难受到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哼!吕布李儒这些逆贼,我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碎尸万段!”公孙瓒冷声道。
一旁的公孙越开口提醒:“兄长,如今最要紧的是那个潘凤,一旦他接受了朝廷的诏令,那么兄长的蓟候怕是收不回来了。”
这话让公孙瓒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说实在的,公孙瓒不认为会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封赏。
那是真正的青史留名啊!
公孙瓒看向邴肃,之前邴肃说是先到他营中来通知的,也就是说现在潘凤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潘凤能够拒绝朝廷的封赏,那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公孙瓒对着邴肃开口说道:“劳烦天使在营中休息一两日,待我与潘凤商议之后,说不定他就不会接受朝廷的封赏了。”
邴肃听了这话大吃一惊。
在他印象中潘凤与公孙瓒不是应该是敌对关系吗?怎么还能相互商议?
再说了,公孙瓒不知道潘凤已经拒绝,但邴肃知道啊!他本来是想打个信息差让公孙瓒先跟潘凤干一架,结果倒好,看样子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公孙将军,不可啊,我还要...”
话到这里,帐外突然传来士卒的声音。
“将军,潘凤派人送来书信。”
公孙瓒正在为自己爵位的事烦恼,听到这话眉头一挑:“送进来。”
当士卒将潘凤的书信交到公孙瓒手中的时候,旁边邴肃的脸色马上就难看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死期不远了。
公孙瓒拆开信件看了起来,待看到其中的重点内容时,他忍不住瞥了一眼邴肃,后者虽然心虚但依旧在强装镇定。
当公孙瓒看完信件的内容后,脸上的阴沉已经消失,反倒是多了几分戏谑。
“天使远道而来多有劳顿,便下去休息吧。”公孙瓒抬了抬手,也不管邴肃愿不愿意直接就让亲卫将他带了下去。
待邴肃被带离营帐后,旁边的公孙范忍不住劝道:“兄长,你这般对待天使,恐有不妥啊。”
私自扣留天使,那可是重罪!
“哼,有何不妥,你们自己看看潘凤给我送来的书信便知。”说着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了公孙范。
公孙范旁边的公孙越也把脑袋伸了过来。
两人看了一下,很快脸上都出现了愤怒的神色。
“好一个邴肃,居然想用这种方式离间兄长与潘凤将军,若非潘凤将军及时来信,我等险些信了奸贼的谗言!”公孙范怒斥道。
以前总听人说皇帝身边的内侍没几个好东西,本来没遇到过还不清楚有多坏,现在倒是知道了,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居然敢挑动两军大战!
要是真被他给挑唆成功了,到时候公孙瓒与潘凤之间或许会因此结下死仇,那对于公孙瓒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的公孙瓒最要做的事情是少树外敌,全心全意将幽州及周边的不稳定因素祛除,这才是长久掌控幽州的正确思路。
“邴肃其心险恶,我等要不要将他...”公孙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公孙瓒当即否决,“邴肃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使者,以当下幽州的局势,不适合与朝廷正面对抗,不过邴肃的话也给我提了个醒。”
“如今我等的所作所为在朝廷看来确实是有违正道,但此朝廷非彼朝廷,想要与之打好关系,其实并不困难,只需...表露诚意便可!”
公孙范与公孙越都是一脸茫然,不过只要公孙瓒做的决定,他们都会无条件遵从。
“兄长要如何去做,若是用得到我等的地方,兄长尽管开口!”公孙越与公孙范开口说道。
公孙瓒沉吟许久,这才缓缓点点头:“我确实需要有人去一趟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