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两军合围却迟迟没有对北平城发动攻击,显然是想和平解决的。
果然,没过一天,公孙瓒的使者就来到了北平城中。
潘凤早就料到公孙瓒会有这一举措,便在府衙中接见了使者。
“在下耿悦,见过将军!”
耿悦是个标准的北方汉子,虽然穿着文士服装,但身形丝毫不逊于一旁的赵云徐荣等人,不过耿悦在潘凤面前不敢有丝毫放肆,与潘凤说话的时候更是毕恭毕敬。
“我与伯珪素来交好,你有何话直说便是。”潘凤说道。
耿悦闻言,心里多少是放松了一些,看来这次的任务并不困难。
“我家主公与将军的交情在下也有耳闻,如今幽州情势不稳,前些日子鲜卑贼子又伺机偷袭令支幸好有范公子在那驻守,而北平这边也亏了将军在此,否则主公家小或为鲜卑胁迫,在下先替主公向将军道一声谢了。”耿悦再拜。
潘凤看了眼跟耿悦的天赋,发现他有一个叫‘信口开河’的天赋,倒也难怪会说出这番话来。
“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倒是刘公在伯珪兄那边过得怎么样?”潘凤问道。
“将军放心,我家主公对刘公素来忠义,此番刘公为身边奸佞所惑才会与主公发生冲突,不过主公却没有伤害刘公一分一毫,现在的刘公日子过得比以前要舒服多了。”耿悦笑道。
可不是舒服多了吗,自从被公孙瓒俘虏后幽州的大小事宜都不需要再去理会,也不用去管那些士卒的后续抚恤,这在耿悦看来妥妥的是减负成功啊!
当然,对公孙瓒来讲,还是很希望这种烦心事落在他身上的。
因为看到了耿悦‘信口开河’的天赋,所以潘凤对他的话是一句也不相信,这会儿也不想跟他过多扯皮,直接开口。
“我到幽州来支援刘公乃是奉了我家主公的命令,如今幽州大局已定,但主公之命尚未完成,所以在班师冀州之前,伯珪兄若是能让我把刘公迎往冀州,那便是还了北平之情了。”潘凤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将军之言,正是我家主公之愿也!”耿悦笑道。
......
公孙瓒营中,一处偏远小帐。
潘凤或许不会想到,公孙瓒居然会把刘虞安排在这种偏僻地方,甚至住的地方都比不上普通将领的住处。
帐中,两道身影一坐一立。
坐着的自然是刘虞,立着的正是一直跟在刘虞身边的内侍。
“主公,你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主公还未击败公孙瓒自己就要扛不住了!”内侍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了,只不过刘虞现在的情况依旧是越来越糟。
本来各路援军将公孙瓒围在渔阳的时候,刘虞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城池虽然破了,但进入城池的公孙瓒跟瓮中之鳖一样无处可逃。
也是那时候起,刘虞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他不再因为被公孙瓒俘虏而郁郁寡欢,他不仅要养好身体,还要经常打探消息,只为在公孙瓒败亡的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局。
然而让刘虞难以理解的是,明明联军加起来有数万人,却始终不汇合一处攻打城池,甚至在几天前还被公孙瓒给逐个击破最终丧失了大好的机会。
从希望满满到完全绝望,前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种人生的大起大落刘虞不是没经历过,但这个谷底从没像现在这样深这样黑暗。
如今,放眼整个幽州,能够为他所用的势力已经损耗殆尽,即便是还有人愿意出兵支援,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了,毕竟征兵在幽州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不是一朝一夕的,否则刘虞在十万大军损失过半的时候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补充兵员。
不是不想,而是不太做得到!
资源是一方面,人丁也是另一方面。
奈何,从跟公孙瓒正面冲突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五万人死于这场斗争,无数人更是流离失所,尤其是渔阳的百姓。
刘虞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渔阳百姓,要不是他逃到了渔阳,那些百姓哪里会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
绝望、自责、愧疚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缠绕着刘虞,让他的身形一天天消瘦,最终食不能咽,夜不能寝。
此时此刻,内侍的话让刘虞更是悲从中来。
“击败公孙瓒?我刘虞还有什么资本与公孙瓒争雄?还有谁愿意为我征战沙场?”刘虞的声音有些哑,或许是两天没有喝水的缘故。
看着刘虞干裂的嘴唇,内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公,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啊,若是连主公都放弃了希望,幽州还有谁能站出来阻挡公孙瓒的野心!”
内侍的声音有些急切像是怕刘虞想不开似的:“主公千万不能放弃希望,如今的幽州境内虽然已经没了能够抵抗公孙瓒的本州兵马,但主公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