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善后的事情交给曹仁曹洪之后,潘凤带着剩下的将士一人双骑火速赶往迁徙大军的所在之处。
虽然跟在身边的将士只有两千余人,但潘凤要的并不是击败董卓的军队,他只需要制造足够的混乱即可。
若是能让董卓裹挟的百姓逃出十之一二,对董卓来讲也是一次不小的打击,若是能截住他的财运队伍,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平原上,一身杀气的冀州军驰骋而过。
与此同时。
董卓的迁徙大军正缓缓前进着。
经过这些天的赶路,不光是被裹挟的百姓身心疲惫,便是其中驱干的西凉士卒也尽显疲态。
整支队伍死气沉沉的!
这一路走来,哭声与哀嚎声从未停止过,有时候半夜里睡觉睡着,突然有人凄声哭泣,然后像疯了一样扑向身边的西凉士卒。
虽然这样的人很快就会被斩杀,但杀的越多,发疯的也越多。
不少西凉士卒在这种环境下也受了一些影响,神经一天天绷得很紧,紧绷的神经让西凉士卒动不动就下手杀人,如此一来,整个队伍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与他们相比,百姓的处境更加凄苦。
饥饿、劳累、压迫、死亡每一项都如山岳一般压在百姓的心头,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便是职业军人都有可能发疯发狂,更不要说普通的百姓了。
此时的迁徙百姓,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一样分部在大部队的各个节点,只要有任何一个被触发,将会引起难以预测的恐怖后果。
这天,百姓们亦如往常那样麻木地跟随着前方的脚步,破旧的草鞋踩在满是尘土的大路上,每一脚都能扬起一阵尘土,灰蒙蒙的尘土逐渐上扬,将整个队伍都笼罩起来。
有人咳嗽,有人揉眼,也有人毫不理会。
“你们这些贱民,下脚不会轻点啊?弄得咱喘口气都不舒畅了!”
一名西凉士卒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前面的老者,后者双腿一弯,差点跪倒。
“算了,这群贱民估计饿得耳朵都不灵光了,与其跟他浪费口舌,哪有一矛刺死来得方便。”旁边的西凉士卒说着,就要把手中的长矛往老者身上刺去。
只是长矛刚刚举起,他的目光就瞥见远处的天际线也扬起了一波尘土。
“咦,那个方向怎么会有骑兵扬起的尘土?莫不是哪位将军回来了?”西凉士卒被扬尘吸引,也没空去理会身前的老者了。
他的话吸引了周围的西凉士卒,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南面看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扬尘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待到一定距离后,所有目睹这一切的西凉士卒只觉得浑身冰凉。
从服饰看,来的不是西凉军,来的居然是关东贼军!
“敌袭!敌袭!”
凄厉的嘶吼一瞬间传了开去,整个迁徙队伍瞬间变得混乱无比。
那些西凉士卒们一个个强打精神,揣起长矛准备应敌。
然而,他们已经被百姓分隔成了一块块的小方阵,哪里组织的起有效的防御?
骑兵的速度很快,须臾之间西凉士卒便看清了来袭的主将。
潘!张!
莫不是潘凤?
恰在此时,潘凤的声音传了过来:“西凉贼子休走!冀州潘凤来也!”
果然是潘凤!
西凉军中一阵哗然,不少士卒捏着长矛的手已经渗出汗水,反倒是原本浑浑噩噩的迁徙百姓,在听到潘凤的名字后,一个个神色一振。
他们之中只有少部分人听过潘凤这个名字,但并不影响他们了解潘凤一行的来意。
很显然,他们是来攻打西凉士卒的!
有这一点就够了!
只要西凉士卒一乱,他们就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想到这里,很多百姓都打起了精神观察四周,便是一些权贵富户也开始召集跟随的仆从,准备趁乱逃出升天。
否则,去了长安之后他们这些富户只会成为董卓的后备粮仓罢了!
......
另一边,潘凤率领两千余人终于遇到了迁徙的百姓。
从那些士卒和百姓的反应来看,敌人是没有收到他们到来的消息的,看来半路上强行追杀的两个哨骑没有白追!
隔得近了,潘凤也看到了迁徙大军的奇怪排列,心中不禁大喜。
天助我也!
“黑色方阵乃是西凉士卒所在之地,给我往那里冲!”潘凤朝着身后吼道,随后打马加速准备给身后的将士们切开一个口子。
眼看着与迁徙大军越来越近,潘凤甚至能看到西凉士卒脸上汗水滑落过的痕迹以及他们眼中的惊恐。
“杀!”
潘凤一马当先,方天画戟犹如割草镰刀一样瞬间斩杀了挡路的三名西凉士卒,随后如入无人之境,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