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手脚并用,爬了好久,总算从弯弯曲曲的地道之中爬了出来。
挺起身子歇息了一会儿,总算缓过劲来,他这才有空观察周围环境,只见地道出口恰好在半山腰上,不远处便是城墙。
“老伯真有毅力,居然直接将地道挖到城外了,倒是方便逃跑了。”
宁采臣想着尽快逃离金陵,于是赶紧朝着远离城墙的方向跑去,没想到刚刚跑出去没有多远,竟然看见一匹马被栓在路边。
“看来老伯真是神机妙算,还真的有马。”
于是宁采臣想也不想,骑上骏马疾驰而去,浑然不顾身后有人叫喊。
知秋一叶也是倒霉,他没有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竟然有人趁他解手的功夫将马儿给偷走了,等他听到动静返回道路上,已经看不见偷马贼的踪影了。
知秋一叶怒骂了几声,随即手掐印诀,大喊一声:“遁!”
说罢,他直接往地下一跳,整个人就像融入泥土之中,这正是当初邀月随手传授给他的五行法诀中的土遁术,可以轻易做到日行千里。
宁采臣只顾着逃跑,没有一个具体方向,经过一夜的疾驰,竟然快要抵达距离金陵千里之外的京郊附近。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已经足够安全了,宁采臣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顿时感到精疲力尽,于是想要找个地方歇息一番。
知秋一叶在土里追了一夜,法力已经快要耗尽,只好暂时跃出地面恢复法力,不成想他跳出的地方正好是大路中间,不远处还有一对人马押送囚犯,看到突然出现的知秋一叶,都警觉起来。
几个骑兵已经发起了冲锋,准备将知秋一叶这个拦路之人解决掉。
知秋一叶不得已之下,只好施展定身咒,将那些疾驰而来的马儿定住身形。
这时,一个身背数把长刀的将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看到手下的坐骑突然定住身形,赶紧喝问道:“何方妖道?居然敢劫持囚车?”
知秋一叶刚准备开口解释,结果那将官丝毫不给机会,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便往知秋一叶射来。
知秋一叶虽是修士,可是也精通武功,于是赶紧闪身避让。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耳边又传来破空声,他脸色一变,每次都勉强躲开。
“好功夫!都不给我时间去施展法术。”
知秋一叶一边躲避飞来的长刀,一边由衷地夸赞道。
就在将官准备再次出手之际,知秋一叶赶紧大叫道:“停停停,我不是来劫持囚车的,我只是追踪一只妖怪而已,刚想着来地面上喘口气,就被你们无缘无故出手攻击,难不成我还不能还手了?”
将官大致也明白他们是误会知秋一叶了,于是收起武器拱手道:“原来是道长,看来是我等误会了,我在此向道长道歉。”
见知秋一叶也放下了戒备,将官接着说道:“在下姓左,是这只队伍的千户,道长既然身怀绝技,何不投身朝廷,尽忠报国?”
知秋一叶不屑道:“免了,我可是方外之人,你我本就是各行其道,互不打扰,我可不想与你们官府中人扯上关系,告辞!”
说罢,运起残余的法力,再次发动土遁术,他已经感知到自己的坐骑已经停下了奔跑,身上的法力刚好足够他一口气追过去。
左千户看着面前平整的地面,不由得感叹道:“果然奇人多在乡野之间,可惜此人不愿意为朝廷效力。”
说罢,他拿起一只酒壶,走到囚车旁,伸手递给囚犯,道:“让傅大人受惊了,好在有惊无险,看路程咱们明天就能到达京城了,卑职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已经沦落为囚徒的傅天仇冷哼一声,接过酒壶大口喝起来。
左千户见状也不恼怒,说道:“傅大人,将您押解送往京城是皇上的旨意,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卑职只是一名小小的武官,在朝中无权无势,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还望傅大人不要怪罪于我等。”
傅天仇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对左千户升不起好感。
“大人,前方不远处便是荒废了许久的正气山庄,我等今天可以在那里过夜。”
左千户闻言,道:“好,传我命令,全速前进,到达正气山庄后安营扎寨。”
而此刻正气山庄中,知秋一叶一把抓住还在休息的宁采臣,大声喊道:“好你个偷马贼,总算让我追上你了。”
宁采臣赶紧辩解道:“你弄错了,我不是偷马贼。”
“呸,你都骑了这么远了,还说没有偷我的马?”
宁采臣恍然道:“啊,那匹马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别人为我准备好的呢?”
知秋一叶怒道:“狗屁,谁会在那野外准备好马匹啊,你说谎也要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吧。”
就在两人忙着争吵的时候,知秋一叶身后突然飘过一道白影。
宁采臣面露惊恐之色,手指着知秋一叶的身后,语齿不清地说道:“看……看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