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半个月,孙学圃一直在看书,似乎想要在脑海中构建出两个完美的仙子形象。
后来孙学圃无意中看到姐妹二人运使轻功在开满荷花的大明湖中追逐嬉戏的画面,只见两位仙子衣袂飘飘,行走在荷叶之上,秀才眼睛一亮,总算知道如何去描绘两位仙子的画像了。
孙学圃提了一个对普通人来说非常过分的要求,那就是让二人静静地站立在荷叶上,如此可以体现出二人身姿轻盈的特点。
这对邀月怜星来说确实不算很难的事情。
邀月早已经是金丹境界,算得上是半仙之体,不用使用轻功,本身就可以做到身轻如燕。
怜星有绝世轻功,最多就是耗费一些真气,不过十层明玉功也不是白练的,完全可以做到吸收灵气的速度大于使用轻功消耗的真气。
孙学圃不愧是沉迷画像的圣手,为了追求完美,在得知姐妹二人的名字时,孙学圃干脆挑选了一个明亮的夜晚,让二人分别站立在荷叶上。
三个时辰后,孙学圃总算不负所托,画出了此生最得意的三幅作品。
只见画纸上两位仙子栩栩如生,邀月正举杯迎着明月,似乎随时能够乘风飞往月宫怜星则被群星环绕,玉指轻点,似乎在点缀夜幕。
邀月怜星看过画像后,都感到非常满意,孙学圃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在绘画人物肖像这一领域,确实有独到之处。
邀月又拿出三个银锭,当作奖赏,孙学圃却没有收下,而是请求允许他以邀月为原型,画一幅观音踏莲图。
看在此人尽心尽力为自己画像的份上,邀月答应了他的请求。
完成画作后,孙学圃丝毫没有感觉到疲乏,反而非常有精神。
等邀月怜星离去后,他几乎每天都待在书房里,沉迷于那幅观音踏莲图,直到又一个难得一见的佳人找上门来请求他画四幅画像,这才苏醒过来。
看着眼前这位名叫秋灵素的美人,孙学圃虽然也感到惊艳,可是到底比不上邀月与怜星。
看见过更美的女人,孙学圃对美人也有了一定的免疫。
不过秋灵素要求画四幅神态不同的画像,不仅孙学圃要调整状态,她也要调整状态。
最终孙学圃用了足足三个月时间,才完成任务,可是等画像完成的那个晚上,秋灵素居然将孙学圃的双眼弄瞎了。
之后,孙学圃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身姿婀娜,容貌不在秋灵素之下,秋灵素看见此女,脸色大变,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只瓷瓶,在此女的注视下,将瓷瓶中的无名液体淋在脸上,瞬间秋灵素绝美的容貌毁于一旦,脸上留下泛着鲜红血肉的疤痕。
女人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正好看到墙上的观音踏莲图,于是问道:“墙上的那幅观音踏莲图画的是谁?”
她一眼就看出这幅观音图压根不是寻常寺庙中观音的形象,而是根据某个人为原型画出来的。
孙学圃感觉到眼睛上的剧痛稍缓一些,听到有人问话,沙哑着声音回道:“自然是我的客人。”
“此人是谁?可知道往哪里走了?”
女人掐住孙学圃的脖子,寒声问道。
孙学圃听出了其中的寒冷,加上自己生死已经操控在此人手中,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位仙子名叫邀月,看方向应该是往京城走了。”
“走了几天了?”
“有三个月了吧。”
女人最终还是走了,并没有伤害孙学圃的性命。
可是自从这一晚,孙学圃以及秋灵素的命运就此改变。
孙学圃从此封笔,济南城中少了一位画师,多了一个整日怀抱着一幅画像的瞎子秀才。
江湖上艳名远播的秋灵素从此销声匿迹,在济南城外十里一处尼姑庵中,多了一个名叫叶淑贞的丑八怪。
此刻正在京城暂时落脚的邀月怜星姐妹,丝毫不知道孙学圃的悲惨遭遇,不过邀月似乎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功法出了问题,于是买了一处小院子当作落脚点,开始闭关探查身上的异样。
经过内视,邀月几乎将每一寸经脉都探查了一遍,可是却丝毫没有发现不正常的地方,真元通过经脉游走全身,不断地滋养着血肉,丹田中一枚剑胎正在自主游走,不断地吸收着从经脉中回流的真元。
“奇怪,问题出在哪里呢?”
邀月相信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既然她能感觉到,那就说明在她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怜星看见邀月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便知道她遇到了难事。
于是问道:“姐姐,是功法出现问题了吗?”
邀月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功法的问题,兴许是其它方面的问题。”
就在此时,识海中传来异样,邀月赶紧让怜星帮忙守护,然后意识进入识海,果然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