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明溪和灵素都没异议。
寄奴笑道:“那我便回去给先生回话了。这些东西都是先生让我捎来给府上姑娘和小郎君尝尝的点心,另还有些先生收着的好皮子,先生用不上,捎来给姑娘们做新衣。”
虽然路上完全恢复通行,官道也很好走,老爷子才让这孩子出门,可大冷的天,他一个孩子一个人赶着车顶着寒风行了几十里路,哪能到家连顿饭都不吃就走?
灵素给冲了热水果茶和点心让他先暖暖胃,垫垫肚子,又把炭火盆搬到他边上,可别把人冻出病人。
公玉明溪也笑道:“让你们先生费心了,你先在咱们家用了午膳再走,这冻了一路,不缓缓,回头病了,也叫人忧心。”
灵素也开口留人,寄奴只得笑着应下。
他还挺怀念姑娘家的饭菜呢。
仁德堂为先生提供的饭食其实也是很好的,他跟着先生吃,并没亏过嘴,但就是觉得晏家的饭食更美味。
而且上次他们回去时,晏家让捎带的点心,先生偶尔吃上几块,其余的都进了他的肚子,他觉得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点心!
可惜,没几天就吃完了。这次来时,他还挺高兴,没准还能得些点心回去,果然,这才坐一说了几句话,姑娘就给他端了点心来。
公玉明溪略问了几句,便回了东屋里,有她在,人家孩子怕不自在。
果然,等公玉明溪走了,寄奴才净手吃茶点。
灵素问了问老爷子的近况,知道他一切还好,自是放心。
寄奴小声道:“姑娘,先生收徒弟的事,自传开来,便有些不大好的声音,我们先生都未搭理,但那些人未必死心。说句难听的,我们先生他孤家寡人的,一身的本事,谁得了,将来都可传家,因此打先生主意,想让先生收徒的可不少。先生无所求,他又是积年的名医,有太医院的背景在那里,人家拿他没办法,少不得要打姑娘的主意。我们先生也是,他老人家坦坦荡荡,也不去想想那人坏起来会有多坏,竟是一点都不担心姑娘!我都提了好几次,他老人家也只笑笑,还嫌弃我罗嗦,让我少操心这些。可我能不担心姑娘么?我人轻言微,也帮不了姑娘,却总能提醒一句的。”
灵素心道,老爷子可不是不担心么,毕竟有他二哥镇宅呢。
但还是安慰寄奴:“没事,要是光明正大的找我,我没什么好怕的。至于鬼鬼崇祟的手段,那就更不必怕了。你们先生不是不关心,也不是没想到,只是信任我能自己处理而已。若没这点本事,我也没资格拜师父为师。其实呀,师父夸我药材炮制的好,制药的天份好。医术也可圈可点,但即便是他老人家,其实也不知道相比处理药材和制药行医,我真正擅长的,是毒术啊!”
明明姑娘是可亲的,但这会儿听她轻声细语的说的话,再看她脸上淡然若尘的笑,寄奴莫名有点发寒。
灵素见这机灵小子被吓到的样子,摇头失笑,她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曾经她因毒术和近妖之智而让人防备恐惧,她介意过。
死过一次,终究发现别人的亲近恐惧,于她其实不具备任何意义。
因为她就是她,一手毒术出神入化是她,工于谋算多智近妖是她,医者人心至纯至性还是她。
她没什么不好的,若别人觉得她不好,那大抵是对方眼光有问题,心胸有问题,气度还是有问题!
灵素觉得,大概是和二哥在娘胎里待了十个月,又和小寻做了八年姐妹,她慢慢就变成了他们。
在自恋这一点上,她进步神速。
“别怕,毒性越强的毒物,用对地方,越是珍贵的良药,世间无不是之物,端看人如何用罢了。只要不来害我和我的家人,我的毒只会是良药。”
寄奴诚恳表示:“姑娘是好人。”
天地良心,姑娘我可没想过害你啊,我还指着以后你多教我几手,让我能养家糊口呢。
姑娘让他别怕,寄奴一想,是啊,他怕什么?
姑娘都说了,她的毒只会是良药,虽然有个前提条件吧,但他又不会去害姑娘!
这么一想,寄奴胆子又大起来:“那要是有人想害姑娘您和您家人呢?”
之前老爷子在晏家时,灵素是看出来了,寄奴说是药童,老爷却视他如孙,没指着他传承衣钵,但教的也极为用心。这小子的性子也挺有意思的,她能看出来,二哥和小寻都挺喜欢这小子。
而灵素知道,能让二哥和小寻同时喜欢,可不容易。
这两人都是靠直觉活着的人,在人际关系上,几乎从不愿动他们那聪明的脑袋。
但这意味着,能得他们两个喜欢,此人必有可取之处。至少品性是不用担心的。
灵素因着师父这一层关系,也不吝于医药上指点指点他。
便笑道:“害我和我的家人啊......世间毒有万千种,学医者多少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