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医者眼中惟病人,弄个肾亏体虚的药又算什么?老爷子瞬间淡定下来。
粗粗一看,倒也有近十种药,每种都在十瓶左右的量,当然,这些都是大瓶子,若按寻常卖的量分装,这么一瓶至少得瓶十瓶。
见老爷子盯着肾亏体虚的药瞧了半响,灵素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当初打算弄点常用药赚钱的时候,小寻提的建议,说什么富贵人家不缺银子,一个男子妻妾满堂的,肾亏体虚很正常,治这个药肯定赚钱,再说,肾亏体虚又不是只针对男子的病症,还把六味地黄丸给她科普了一下。
老实说,灵素觉得很有道理。
这么有名的药,明以后便成滋阴补肾的祖方,大概成份她还是知道的,但各种药的配比,她便不知道了,灵素也是试了好久,才弄出这么一份药效不下真正的六味地黄丸的成品来的。
虽然有些药材和真正的六味地黄丸不同,因为有些药材大夏没有,用了大夏同等药性的药材替换了,但正好也是六味主药配成,亦以地黄为主,因此她并没有换药名,还是叫六味地黄丸。
灵素干脆把药取了一瓶,打开后拿出几料药丸递给陈老爷子:“陈爷爷,这药主要是针对头须发早白、精力不济、生殖机能减退、早衰虚弱、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骨蒸潮热、盗汗遗/精、消渴、手足心热、口燥咽干、牙齿动摇、足跟作痛、小便淋沥、小儿囟门不合等肾阴亏虚之症,您看看药效如何?”
要是真有她说的这些效果,那这还真是味好药,至少能用到的时候可就多了。
老爷子拈了一粒入口,细细品了半响,分辨了一下药材和药性,两眼放光,点头道:“很不错,你这君药、臣药、佐药的配比,鬼斧神工啊。昊儿说你于医道上天赋惊人,我这会儿方信。”
灵素笑道:“二哥爱护我们,在他嘴里,我们姐妹便没有不好的。可又哪里真有他赞的那般好了?”
等灵素把如何考虑君药、臣药、佐药的药性,并为什么这般搭配的思路一说,陈老爷子不住点头,觉得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但心思之慎密,委实难得,实在不像这么大的小姑娘能有的。
这世间,果然有些人的天赋,是无论如何努力,都达不到的啊。
想他如小姑娘这般在年纪的时候,还正在学辨识药材呢,而人家小姑娘,都能制造新药了。
陈老爷子的心越发火热,这般灵性的小姑娘,天下间哪里找去?幸运的是,偏叫他给遇上了!
天赐佳徒!
怎么也不能把她给放走了!
怎样才能让老友的衣钵传人同时成为我的衣钵传人?在线等!急!
老爷子心念急转,考虑着怎么说服小姑娘跟他学习他的医术。
灵素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对六味地黄丸被这位老太医肯定,也不意外,经过数百年难的药,必有独到之处的。这种药方的出世,那也是多少前人经验的积累,并非凭空来的。
她想的是,其它的药如果老爷子都肯定了药效的话,寄售仁德堂,利润怎么分配才合适,毕竟这里头,大多是平民用药,药价不能贵的。不知道仁德堂是否会愿意。哪怕这是原本想卖给富贵人家的六味地黄丸,她其实也不打算卖高价,而只定平价的。
真想赚钱,再做些针对富贵病的如荣养丸之类的药就是了。
再说,不是还有胭脂水粉可以做么?
退一步讲,即便平价,但胜在量不会少,薄利多销,整体利润其实也十分可观。
等把所有的药都鉴定完,陈老爷子别提心里多高兴了。
老友是真的后继有人啊!
这孩子医术且不说,但光制药一道,绝对是罕见的天才!
但高兴里又杂着愁。
这么好的小娃娃,怎么拐回去当徒弟呢?
灵素请老爷子去堂屋里喝茶,公玉明溪这才过来作陪。
老爷子笑的甭提多慈祥了:“侄女啊,叔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公玉明溪讶然,老爷子能有什么事情找她商议?
“您请说,但有吩咐,只要侄女能做到的,必不推辞。”
老爷子笑道:“是这样的,我观灵素丫头,于制药一道,天赋惊人,想必医道天赋亦不差。虽说她得你父亲的真传,但你父亲毕竟去的早了些,如今这孩子没个人教导,我怕浪费了她的天份,我呢,也一直想找个天份不差的徒儿,只可惜没遇上,若你们不介意的话,不如就让灵素丫头,跟着我学几年医术,如何?”
这下子,一屋子人都惊讶了。
老爷子倒是惜才,但问题是,灵素有必要跟着学么?她本身就已经站在医道巅峰了吧?
公玉明溪不好为女儿做决定,便只看灵素。
灵素本也想跟老爷子多请教的,三人行必有我师,没有人真的能成全才,即便在一道上走至最高,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