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印象不错外,最重要的是,公玉昊也罢,那两个小姑娘也罢,都让他看到了价值。
得让他们成长起来,而不是过早夭折,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天资才能,实为难得的天纵之才,对于帝国而言,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只愿这几个孩子长大后,能真的成为护卫帝国的中坚力量。
这兄妹几个都殊为不凡,想必随父去了京城的那位长子,也定不会差。
晏家大概是祖宗多少代积累的福缘,才能得天之幸,被赐予这样的几个孩子吧。
说实话,此时辛不降很羡慕尚未谋面的晏凤池。
得是什么样的爹,才能教养出这样的几个孩子。
他哪里知道,这事儿吧,其实和晏爹真没太大的关系,人家这也算是生而知之。就是晏爹始皇陛下,他自己都是这么个情况。
用了早膳,辛家叔侄该告辞了,辛不降还不显,辛若暇很有些念念不舍,昨夜一夜与晏家兄妹相谈甚欢。他从小就因为太天才而与兄弟们格格不入,难得遇上几个同是天才,且无利益冲突能放心相交的朋友,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
虽然人家年纪比他小了些,但这不是晏家兄妹几个,心智不同寻常少年么?
辛不降看了一眼晏家堂屋挂着的字画,厚着脸提出要求:“先生字、画皆是大家之风,不降心甚喜之,不知可否赐幅墨宝。”
若公玉氏只是寻常妇人,他当然不会堂突,冒然去求人家女子的笔墨。
但公玉氏字画堪称大家,别说女子,就是当世文坛大贤,也未必比人家这笔字画强多少,他也是个文化人啊,见猎心喜之下,厚着脸皮开了口。
说白了,没人会世俗眼光去看待这样的书法和丹青大家,人家的才华到了这样的份上,早就跳出了世俗标准的范畴。
这样的水平拿出去,世人必要称一声公玉先生的。
先前还称自己为女郎君,当然一声女郎君,相比夫人之类的称呼,要尊重的多,那是对女子身份地位的一种承认。
但公玉明溪却没想到,这位豫亲王,竟然称自己先生。
先生两字,真不是什么人都担当得起的。
人家大大方方的求墨宝,公玉明溪自然不会拒绝。
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还指着一家人入京后,这位能痛痛快快的送来宅子和千两黄金呢。
公玉明溪笑着应下。
那边灵玉机灵的去端出笔墨纸砚,她心道还好之前二哥和三姐姐赚了银子,给娘和她买了上等的笔墨纸砚,要不然,娘的书画再好,没有好的笔墨纸砚,那也体现不出娘一代大家的水平,白瞎了娘的字画。
伺候美娘笔墨这事,向来是灵玉的专利。
磨好墨,想着辛不降虽贵为亲王,然而对他来说,可能更值得他在意的,反而是修者的身份。
公玉明溪提笔,一篇笔墨挥洒而成。
此时的公玉明溪,自信从容,气度璨然,若灿灿星华,让人不能逼视。
这哪里还是之前那个言笑晏晏的年轻妇人?
一派大家气度,让人不由折服。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仙山去。”
因大夏并无蓬莱、方丈、瀛洲三山传说,公玉明溪把三山改作了仙山。
辛不降轻吟。
公玉明溪笑道:“这是昔日梦后闲作,让殿下见笑了。”
豫王爷正色道:“先生此言差矣,此词景象奇幻,意境缥缈,却又辽阔壮美,一读之下,气度豪放恢宏,意境阔大雄奇,此等佳作,世所罕见!更别论先生之书法,清逸疏狂,堪称一代大家。今日能得先生墨宝,实为不降此行之幸事!”
“委实不敢当殿下盛赞。”公玉明溪谦逊了一句,提了落款“易安”两字。
等墨迹干透,灵玉小心卷起,用专门存放字画的香障木细木筒装好,赠于辛不降。
辛不降珍惜的收入行李,看着灵玉倒笑问:“我观先生之子和三女四女皆有非凡之才,小女瞧着亦灵秀之极,却不知小娘子有何擅长之处?”
公玉明溪笑道:“我这几个孩子,都极聪慧,各有各的优缺点,小女却最似我,她爱诗文,于诗词文章,很有些才情,将来或可青出于蓝。不过到底年岁还小,将来如何,总归得慢慢教导。”
辛不降就知道了,人家小女儿别看娇娇弱弱的,但才华只怕是真的有可道之处。
公玉氏能夸出一句将来怕是会青出于蓝,那这孩子,又是一个奇才啊。
衰,怎么天才都跑到她家了?
自己家怎就轮不上一个?
辛不降嫌弃的看了一眼辛若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