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婵、史灵雁皆是满眼怜爱地望着这个国公府长子。
潘美、毕镇海、马庆皆是暗暗点头,小小年纪已知生死大义,不愧是公爷悉心养育的长子。
周宪低声道:“我愿携战儿替姐姐入宫!”
冯青婵也低叹道:“国公府不可没有姐姐和戬儿,妹妹愿替姐姐入宫!”
史灵雁抹了抹泪水,咬着牙道:“朱家谁也不能少!我们杀出去!”
符金环感激地看着她们,又轻轻抚了抚朱元戬的脸蛋,带着泪花笑道:“符金菀点名要我带戬儿入宫,不见到我们,她是不会罢休的。
在家中,我们姐妹不分尊卑高低,但在外人眼里,我是国公夫人,戬儿是赵国公嫡长子,既然担了这份尊荣,就要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符金环搂着儿子,眼里噙着泪光笑道:“我们娘俩一起入宫!”
一众女卷都红了眼睛,谁都知道,一旦进宫,生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马庆低声道:“夫人和小郎君尽管放心,老奴会联络宫里人手,一定护住夫人和小郎君周全!”
既然做出决定,符金环反倒坦然自若,笑道:“家中事务,由三位妹妹共同决定。公爷常说,老马是这开封地下的蚯引,没有比他更熟悉开封城的,一旦情况危急,他会带你们逃出府去。”
马庆嘿嘿一笑,缺牙嘴巴一片黑乎乎,看着有些瘆人。
可在朱家人眼里,马庆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忠仆。
符金环又对潘美、毕镇海道:“我知道公爷走前,一定对你们有所交代,具体细节不用跟我说,我只要求你们,保护好这里的妇孺,能否做到?”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跪倒:“我等深受朱家隆恩,唯死以报!”
符金环郑重道:“不光为朱家,也要为你们和妻儿,还有将来的富贵前程!”
二人肃然应诺。
有女婢取来一大一小两件氅衣,分别给符金环和朱元戬披上。
符金环牵起儿子的手,低头笑道:“戬儿,我们走吧。”
朱元戬点点头,潘美命人打开府门,娘俩在众人的目光相送下,跨出大门。
府邸门口,长街之上布满禁军甲士,长枪短刀林立,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阵势。
府门隆隆合拢,符金环瞥了眼断裂两截落在地上的国公府匾额,神情平澹如水。
“车马何在?总不能让我们娘俩走着入宫吧?”符金环站在台阶上,看着赵匡义笑道。
赵匡义微微凝眼打量这对母子,似笑非笑:“赵国夫人果然好气魄!”
符金环轻哼一声,没有理会。
张琼一挥手,有甲士牵来马车。
符金环带着朱元戬登上马车,赵匡义点点头,示意甲士可以驾车往宫城出发。
张琼不甘心地道:“国公府里还有朱秀乱党,人数不少,就这么白白放过了?”
赵匡义看他一眼道:“急什么?禁军人心还未完全收拢,陛下也还在朱秀手中,只有除掉朱秀,奉梁王即位,再召回宋国公,才能聚拢人心。
梁王只有六岁,一个小小孩童,岂能翻了天?”
张琼想了想,道:“梁王掌握在皇后手里,我看那女人野心不小,今后不会甘心交权!”
赵匡义澹澹道:“等宋国公回京,尽收殿前司军权,朝廷里还不是任由我们说了算,她一个女人,带一个小孩,能有什么威胁?”
张琼一脸猥琐怪笑,低声道:“也是,反正她早就是二郎君的人了!”
“胡说什么?”赵匡义勃然色变,恶狠狠地怒视他。
“赵二郎夜宿皇后寝宫,早就传遍啦,怕什么....”张琼不以为然。
“我警告你,少乱嚼舌头!”赵匡义马鞭指着他,厉声呵斥,一扯缰绳朝宫城奔去。
“敢做还不敢认?没种!”张琼不屑地唾了口。
“要不是看在宋国公的面子上,老子岂会听你个小白脸指挥?”
张琼骂骂咧咧地,带领一队禁军甲士巡城去了。
空荡荡的皇仪殿内,只有符金环和朱元戬孤零零的母子俩。
嘎吱一声,殿门推开,大批宫女太监从两侧涌入,雍容华贵的符金菀长裙曳地,在众宫人的簇拥下款款驾到。
身穿三品太监服饰的王继恩紧跟在旁。
“大胆!皇后驾前竟敢不跪?”王继恩用尖利的嗓子指着符金环母子吼了声。
“罢了,总归是姐妹一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符金菀澹澹道。
有宫人搬来绣墩,符金菀坐在大殿正中,符金环搂着儿子站在她面前。
“这座皇仪殿旧是旧了些,胜在安静,二姐就在此好好住两日,你我姐妹也能叙叙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