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被敌军攻破!
再者也没有战败的探报传来,凭什么说关羽已经到了城下?
他还能飞过来不成!
心中震惊之余,袁术赶紧冲上了城楼想一观究竟。
然后,他就绝望了。
望着城下黑压压一片,铺天盖日一般的朝廷大军,袁术心中再无半分侥幸。
身在城楼上,袁术已经神情恍忽,心中说不清是何等滋味。
恐惧?
倒是没有多少。
他袁公路一生征战,也曾笃信天命,认为袁氏当在自己手中兴望,而今也已建国称王。
疑惑?
的确有点,但不多。
从刘备崭露头角,便几乎以战无不胜之势傲立世间,麾下有如此精兵强将,也是情理之中。
迷惘?
这种情绪倒是真的,而且占据了袁术内心。
无论如何,袁术都明白,这一战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失魂落魄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袁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凭什么会落入这般境地。
出身名门,起点比这天下的所有人都要高。
年少得意,曾一度是大将军何进的心腹干将。
天下表率,诸侯讨董时自己出任盟主,领袖天下诸侯。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己的上升势头就此戛然而止,往后的时光,风头都被徐州抢光了。
自己曾励精图治,自己曾选贤任能,自己曾笼络世家,自己曾……
可无论自己如何奋斗,却始终被徐州压了一头。
刘玄德那个泥腿子,一介织席贩履之徒,凭什么事事压自己一头!
如今还……将自己逼入绝境。
为什么,凭什么?
巨大的不甘与愤怒充斥了袁术的心田,任张昭等人如何劝谏也听不进去。
“大王,酒大伤身,今日不可再饮了。”
王府中,袁术的宠妃冯氏劝谏道。
从今日清晨开始,袁术便把自己叫来作陪,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你这妇人懂什么,再拿酒来!”
袁术一挥袖,示意上酒。
下人自然不敢忤逆袁术,当即又呈上一坛美酒。
袁术一闻酒香,脸上顿时显现病态的红润之色,当场赞叹道:“真乃人间绝品!爱妃,再与孤共饮一杯。”
闻言,冯氏美目流转,一声叹息后,却又帮袁术斟了一樽,然后劝道:“大王,再饮一樽便罢了。”
“不,你说再饮一樽,孤偏要再饮一坛!”
袁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而梗着脖子道,活脱脱像个耍小性子的孩子一般。
冯氏劝阻不住,只得继续给袁术斟酒。
酒喝多了,袁术的神智也渐渐迷湖起来,但内心却不再设防,醉倒在冯氏怀中,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道:
“凭什么,他刘备凭什么……”
冯氏轻轻推了袁术一把,发现袁术已经睡着,便吩咐道:“大王醉了,尔等勿要打扰。”
说罢,冯氏小心翼翼将熟睡的袁术放置在席子上,又取来被服给袁术盖上,这才轻提裙摆走了出去。
但半个时辰后,冯氏却换了一身妆容,出现在了城北一间废弃的民舍中。
望着眼前一身青衣,气度洒脱的青年男子,冯氏神情一凛,屈身下拜道:“奴家参见府令!”
看着眼前这位妖娆妩媚,却又已经养出了贵气的少妇,郭嘉嘴角含笑道:“王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哪知正是这一句无心的玩笑之言,却让冯氏娥眉微皱,跪在地上不愿起来。
“府令此言,奴家愧不敢受,还请府令收回。”
毕竟之前袁术这边的核心情报,都是冯氏弄给徐州的,郭嘉如此调戏有功之臣,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好好,算某说错了,快起来吧。”郭嘉赶紧认错道。
冯氏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遂站起身随郭嘉进了屋。
门外,庞德带了数人严密把手,确保不会被人窥探。
“此物与你。”
刚走进屋,郭嘉便将一卷榜文递给了冯氏。
冯氏恭敬接过,打开一看,顿时怔住了,眼角甚至泪水划过,嘴角满是激动的笑容。
“今年朝廷第一次开科取士,子衡倒也争气,考取了第二十六名,被陛下赐同进士出身,如今已被丞相授予郎官之职。”
闻言,冯氏赶紧将榜文收起,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向着雒阳的方向拜道:“陛下天恩,丞相大德,奴家感激不尽,虽万死不能相报!”
昔年林夕草创校事府之时,林朝就感觉除了刺探军情的作用之外,还应当有卧底敌方的细作。
而想要卧底敌方要员身边,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试问这天下,有谁能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