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第二个原因嘛……
林朝这几日忽然发现,住在后院的陈氏姐弟,也不再提搬走的事了。反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娘子总会端来一碗热汤,再带上一件大氅,一副嘘寒问暖的模样,提醒林朝保重身体。
对于男女之事,林朝虽然有些迟钝,但毕竟不傻。陈娘子这副眉眼低垂羞嗒嗒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鸢和甄姜这才反应过来,绿茶竟在我身边!
陈氏啊陈氏,枉我把你当成亲姐妹,谁知你竟公然勾引我家夫君,真是好不知羞!
原本陈氏主动投怀送抱,林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中也是窃喜的。
男人嘛,都懂得。
而二女接下来的反制手段,却让林朝有些吃不消。但凡有陈氏在的地方,王鸢和甄姜的其中一个就必然会随之出现,这导致林朝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直到二月中旬时,荀采跟着荀彧回了徐州,林朝就彻底断了偷腥的念想……
这个家是没法待了,我迟早被这些女人给气死!
于是,在双重原因的加持下,林监军骂骂咧咧的出了家门。
外面春雨正浓,林朝却不管不顾的走出了家门,却刚好碰到了回家的林夕。
“兄长,外面雨下得正紧,你要去往何处?”林夕开口问道。
“干你何事?”
林监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转身撑开油纸伞便冲入雨中,留下一脸奇怪的林夕。
兄长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
漫无目的在雨中走了一会,雨渐渐小了,太史慈见林朝的气也差不多消了,便凑上来笑道:“监军,咱们去哪?”
林朝看了看远处笼罩在烟雨中的房屋,竟有些陌生,便开口问道:“那是何处?”
太史慈顺着林朝指的方向看了看,开口答道:“监军,此处是北城,前面正是馆驿,监军日理万机,没来过此处,不认得也属正常。”
“馆驿……”
林朝轻声自语道,眉头微皱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蔡琰被吕虔带到徐州后,好像就被自己安排在馆驿里面居住吧。
眼下刘备的婚事已成定局,也不好再拖着人家小姑娘了。
毕竟是自己主动向蔡邕提亲,如今婚事没成,林朝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汉末第一才女。
唉,自己造的孽,也只能自己擦屁股了。
“走吧,就去馆驿,也是时候见见蔡侍中之女了。”
林朝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
……
自从来到徐州后,蔡琰这些日子一直深入简出,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房中看书。
对于自己即将嫁给刘备这件事,蔡琰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抵触,谈不上。
高兴,不至于。
在这个亲事不由自己做主的时代,蔡琰身为大儒蔡邕的嫡女,她的归宿根本轮不到自己来选择。
关于这点,饱读诗书的蔡琰心知肚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告诉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一个大家闺秀嫁人的合法流程,毕竟大家都是这样的,她又凭什么例外。
只是……夜深人静时,蔡琰心中还是丝丝遗憾。
文君当垆的故事,蔡琰看过不止一遍。
她很羡慕卓文君能够鼓起勇气,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哪怕是受世人唾弃,哪怕父母与之断绝关系,哪怕最后司马相如变了心……
但卓文君选择和喜欢的人私奔的那一刻,她是自由的!
在那一瞬间,这世上的一切礼法,都不能禁锢她分毫!
那种能拥有选择的自由,使蔡琰心生向往。
但羡慕归羡慕,蔡琰自认没有卓文君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所以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当今徐州牧刘备。
乱世之中,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阁楼上,窗外雨还在下,蔡琰望着春雨,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心中却有些失落。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
今我来思,雨雪载途。”
不知为何,蔡琰忽然想起了这首《诗经》小雅里面的一句古诗,有感而发之下竟吟了出来。
声音空灵清凉,宛若深谷幽兰。
蔡琰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极为轻佻的声音。
“好诗,好诗,就是意境不怎么样。由此可见,吟诗之人定然心绪不宁!”
阁楼下,林朝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这首诗,顿时拉着太史慈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
“子义,某跟你说,这吟诗之人,定然是个深闺怨妇!”
太史慈:“……”
“你别不信,某家中妻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