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朝正领军行在茫茫旷野上,徐晃飞马来报:“监军,前方便是薄落津,距上次战败之地,正好三十余里。敢问监军,是否要安营扎寨?”
薄落津?
林朝想了一下,并没有在脑中搜索到这个地方。
“君明,令士卒暂且原地休息,你随某去前方探查一番。”
典韦抱拳道:“唯!”
说罢,林朝下了战马,看了看周围的场景,便向前走去。
虽然已经习惯了骑行,但双脚踩在黄土地上的感觉,还是那么令人安心。
千万年来,华夏子民以农耕为生,土地的重要,早已镌刻在华夏子民的灵魂深处!
见林朝步行而去,典韦和吕虔也下了马跟在后面。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后,整个薄落津的地形,在林朝脑中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薄落津在广宗城西北百里处,背靠大陆泽,西北数里出有河,名曰漳水。南边亦有河,名曰清水。
对,这条清水河,跟林朝与荀采初次相遇的清水河,正是一脉相承。
两条河将整个薄落津包围了起来,恰好使得薄落津又成为了两河交汇的流通点。背后还有大陆泽,东边是经县,这就导致薄落津形成了一个很奇特的地貌。
简而言之,就是两河在南北,只剩一条横向的东西官道可以通行。
看了一圈之后,林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若是把冀州军挡在这里,贾诩再从后面偷袭,沮授可就真成了瓮中之鳖!
至于贾诩能不能跟上自己的节奏,这点林朝没有丝毫怀疑。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林朝的猜测而已,还要印证一番。
想了想,林朝冲方才在前面开路的徐晃说道:“公明,此处可有地势高绝之处?”
“监军,此地北二里处,有一处地势甚高,可俯察地形。此刻子煦正在那边,查看可以安营之所在。”
徐晃身为将才,自然明白林朝想干什么,便抱拳答道。
“走,咱们也去看看。”
“唯!”
在徐晃的带领下,林朝带着吕虔与典韦等数人走了一会,便登上了这块所谓的高地。
此地高约十丈左右,登上去之后,周围地势一览无遗。
林朝站在上面,正逢人间四月的风吹来,和煦的日光洒在身上,让他颇为享受。
阵阵春风中,林朝举目望去,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同时他还注意到往北二三里有一块平整之地,周围的地形,更是跟自己设想的简直一模一样。
林朝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当着众人的面,抬手一指那块地方,大声道:
“走,且去此地安营扎寨!”
……
“监军,属下……又败了,请监军责罚!”
约莫黄昏时分,孙康率领着败兵也赶到了这里。
远远望见林朝新扎好的营寨,孙康脸上满是羞愧与愤恨。
作为投降之人,监军不仅没有剥夺自己的兵权,反而还对自己委以重任。
可自己呢……
连战皆败,损兵折将!
其实在林朝的鼓励加持下,孙康已经是超常发挥了,但对面的冀州军,实在是太难缠了!
尤其是沮授摆出的阵型,如同一只刺猬一般,针扎不进,水泼不进,还时不时刺你两下,这谁受得了。
所以孙康入营后,第一时间便向林朝请罪。
林朝却摇头一笑,递过来一碗肉汤,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伯台不必自责。奔波一日,也该饿了,喝完这碗热汤,咱们再详谈。”
“监军……”
孙康手捧肉汤,望着满脸笑容的林朝,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等孙康把碗中汤喝完后,林朝开口道:“伯台,此番战败后,我军还有多少兵力?”
“回监军,属下无能,虽说这几日连战皆败,但都损伤不大,营中尚有七千可战之兵。”
“那你可还敢再战?”
望着林朝笑意盈盈的目光,孙康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抱拳大声道:“敢战!属下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必不负监军垂青之恩!”
“好,伯台忠勇,某甚喜之!”
林朝大笑,趁热打铁道:“明日就在此地,与敌军决一死战!届时,某会令麾下两千将士助你一臂之力。此外,某也会亲自为你掠阵。伯台须知,明日一战,某就在后军静坐。
你若胜,某为你贺之。你若败,某与你同死之!
某是生是死,全都交由你来决断!”
林朝这句话不可谓不重,就连身后众将也没预料他会做出这个决定,刚想开口劝解的时候,就见孙康大惊失色,急忙抱拳大声道:
“不可!万万不可!不管胜败如何,监军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