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诸葛珪苦笑道,说话间还咳嗽了几声,喘息颇为困难。
见此,年幼的诸葛均便开始抹眼泪。
“不准哭!”
诸葛珪见自己小儿子哭哭啼啼,立即出言训斥道,神情不怒自威。
只是这一生厉喝完毕后,又是几声猛烈的咳嗽,喘息更为艰难,声音也开始沙哑。
诸葛瑾见状,急忙扑上去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背部,又把他从榻上搀扶起来。诸葛珪这才好受了一些,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
“父亲息怒,息怒,医师说了,父亲只能静养,万万不能动怒。”诸葛瑾苦口婆心地劝道。
诸葛珪虽病入膏肓,却坚持危襟正坐,看着自己三个儿子,正色道:“记住,我诸葛氏数百年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休要再哭哭啼啼!”
诸葛亮劝道:“父亲,三弟还小,尚不懂事,父亲莫要生气。”
八岁的诸葛亮,虽唇红齿白,但说话的口吻,却跟个小大人一样。
诸葛珪这才点了点头。
在三个儿子里面,诸葛珪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二儿子。
没什么别的理由,就因为他符合诸葛氏一直坚持的风骨。
长子诸葛瑾,其人温润如玉,清雅明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些刚直。
幼子诸葛均,虽乖巧听话,性情柔慈,但终究难堪大任。
唯独诸葛亮,年少老成,刚直却不失礼,通明而又贤达,更符合诸葛氏一脉相承的清正行径。
“子瑜,城外叛贼如何了?”诸葛珪开口问道。
诸葛瑾马上拱手道:“父亲,反贼围攻奉高近两月有余,如今已师老兵疲,连续三日没有攻城了。”
诸葛珪重病缠身,纵然亲自防守城墙,也只是鼓舞士气。
具体的事物,基本都是由诸葛瑾负责。
虽说诸葛瑾年方十五,也没有什么经验,但眼下情况危急,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边学边用了。
闻言,诸葛珪开口道:“即便如此,尔等也不可掉以轻心。贼军势大,而奉高城中只有三千守军,现在借助这严寒天气,才能数次打退他们的进攻。等到天气暖和下来之后,奉高恐怕难以久守。”
“父亲,那咱们只能坐等城破吗?”
诸葛瑾亲自驻守城防,当然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遂叹息道。
诸葛珪脸色又严肃了下来,正色道:“守不住也要守,必须守!奉高若能守得住,我等便能摆脱张举那厮带来的恶名,朝廷也不会猜忌,以后我诸葛氏还是大汉忠臣!若守不住,城破之日,为父会安排你们先走……”
“父亲,那您呢?”诸葛瑾连忙问道。
“糊涂,为父自然当以身殉国,还我诸葛氏一个清名。往后你们三人,也不用被为父牵连。”
诸葛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可见他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
诸葛瑾吓了一跳,连忙劝道:“父亲,万万不可!”
“莫要插话,听为父说完。”诸葛珪挥手打断诸葛瑾的话,继续说道,“为父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若能舍此残躯换回我诸葛氏的清名,便也是赚了,勿要多言。
不过,眼下离天气暖和下来,最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贼军也未必能攻破城池。再者,新任徐州牧刘使君乃仁义之主,等会你便派人突围出城,向刘使君求救。
若能坚持到刘使君大军到来,奉高可保无虞。”
诸葛瑾连忙拱手道:“父亲,儿记下了,等下便派人突围,向刘使君求救。”
诸葛珪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三个儿子一遍,凝声道:“你们一定要记住,贼军只是暂时势大,必不长久,只要能守住奉高,我诸葛氏的清名就能得以保存。莫做愚蠢之辈,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就算为父不行了,你们也要继续坚守城池!
若真有城破的那一日,你们就算是死,也一定不能从贼!
你们不仅是我诸葛珪的儿子,更是琅琊诸葛氏的子孙,不能给家族丢人!”
三人一起叩首道:“唯!”
……
梁甫城外。
这伙围城的泰山贼有万余人之多,以泰山四寇的昌豨为首。
郭嘉找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居高临下,望着这群泰山贼,又看了看城楼上的梁甫守军。
“看这情形,泰山贼围攻奉高诸县,应该不下于两个月的时间了。”
徐晃看了看,然后惊讶道:“奉孝何以知晓?”
郭嘉笑了,一指远处泰山贼的营盘,对徐晃说道:“公明,你且看贼军营寨之中,巡守兵卒皆面有菜色,且步伐紊乱,毫无战意,足可见其士气低落。”
“士气低落与围城的时间有什么关系?”徐晃还是不太明白。
围攻一座城池,若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