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皇帝刘宏下诏,拜中山都尉刘玄德为徐州刺史。
何进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马上怀疑刘备走了别的门路。下朝之后,便将林朝唤到了府中。
何谓别的门路,自然指的是宦官那边。
只是这次到了大将军府,林朝一改常态,变得一问三不知。无论何进怎么打听,林朝都推说不知,并且保证自己没有去走宦官的门路。
言谈举止间,林朝仍旧对何进恭敬如初,却不动声色的多了几分疏远。
这更加肯定了何进的猜测。
若刘玄德真的投靠了那群阉人,那等他得胜回京之后,那群阉人岂不是更加猖狂。
到时候,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愈发艰难。
一想到这里,何进已经有些后悔之前的决定了。
不过覆水难收,他身为大将军,也不可能舔着脸去向林朝示弱。
刘备徐州刺史的位置,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就在刘备被拜徐州刺史之后没几天,北边的张举联合乌桓大人丘力居劫掠幽州,祸害百姓,比去年更甚。
当然,最近哪个月都有叛乱和民变,这个消息也没掀起多大风浪。
只不过,有人却看到了一个合适的契机。
第二日,刘焉上奏,请求废史立牧,称如此可得一方安定。
并且他自请为益州牧,声称自己要去替朝廷镇压叛乱,抓捕现任刺史郗俭。
当然,刘焉还假惺惺的请朝廷拜刘虞为幽州牧,去平定幽州张举之乱。
这一下,无异于掀起了轩然大波。
自有汉以来,朝廷无时无刻不想着收缴地方官员的权力,好保持高度的中央集权。
但如今天下大乱,兵戈四起,地方长官手中没有兵力,又没有募兵的权限,如何应对频繁的叛乱。
所以刘焉瞅准了机会,反其道而行之,奏请扩大权限。
当然,在收受了刘焉巨额贿赂后,宦官也在一旁帮腔,都说刘焉的办法很是有道理。
不过事关重大,皇帝刘宏并没有马上做决定,而是将此事搁置不议。
对此,刘焉也不失望,只是继续贿赂宦官,让他们继续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说好话。
与此同时,在六月下旬的时候,刘备军在榆次大破休屠部反贼,一举诛杀贼首,俘虏了万余名贼军。
“军师,这是某兄长给您的信。”
许久未见的林夕忽然出现在荀攸的营帐中,并且递上了一封信件。
自从校事府组建以来,这半年林夕随身携带着林朝给他的小册子,平日里多有钻研和揣摩。外加这次战争的历练,如今的他,已经明白自己掌管的校事府,在战争中应该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而这封信件太过重要,里面的内容并不适合旁人观看,所以林朝才走了校事府的专用渠道,将之送达荀攸手中。
荀攸拆开信件,开完之后,原本木讷的脸色顿时变得震惊起来。
“朝中的局势,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荀攸满脸震撼,看到信件末尾的时候,又苦笑一声。
“仅仅一月的时间,子初,你还真是看得起某……”
林夕见荀攸看完了书信,这才走上前抱拳道:“军师,家兄吩咐过,此信看完即焚,万不可留下痕迹。”
这封信件,出自林朝之手,传到荀攸这里,中间哪怕是林夕,也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
“此乃应有之理。”
荀攸点了点头,借着灯火,将信件点燃。
直到这封信完全烧完之后,林夕才冲荀攸一抱拳,转身离去。
“子初,你可给某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啊……”
荀攸叹息着走出营帐,来到刘备的军帐之中。
还没来得及入内,就碰到了张辽高顺二人。
“二位也来拜见主公?”
荀攸早就收敛了脸上的叹息之色,笑着开口问道。
这一两个月以来,二人在战场上的表现,荀攸可是看在眼里。为此还时不时感叹林朝目光之毒辣,随便忽悠来两个人,居然都是难得的将才。
张辽和高顺连忙抱拳道:“见过军师。”
“不必多礼。”荀攸挥了挥手笑道。
“某与公义此来,是来拜谢玄德公,同时也是向玄德公辞行的。”
张辽开口笑道,这一场大战下来,二人率领的千人部队,何止斩杀了千人,早已超过了与刘备的约定。
而眼下战事告一段落,所以张辽便想着,带人回去向何进复命。
“辞行?”荀攸心中一动,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二位难道不想继续征战建功了吗?目下休屠部叛乱虽然平定,但还有大批的白波贼为害河东,战事还远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某知道,不过大军刚刚经